姓龍的少年走了出去,可是裡屋裡邊卻沒有了呼吸的聲音。蒼北殷的心中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又聽鬼秀才嘲弄道:“哎喲,你是個什麼東西啊,蒼北殷呢?他死了?不然怎麼讓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出來?”他笑得是那麼放肆,他是男人,當然瞭解男人,對於男人來說,罵他不男不女和罵他十八代祖宗相去無幾。
姓龍的少年冷冷的道:“你殺了我,就見到蒼北殷了。”
鬼秀才笑道:“殺了你很容易啊,不過你總得報個名兒吧?”
姓龍的少年淡淡地道:“龍玉。”他說這個名字時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口氣沒有嘆完,就聽到淒厲而恐懼的叫聲,這個聲音來自地獄。
蒼北殷衝了出去。
除了龍玉,院子裡邊已經沒有了活人。
鬼秀才和他的四個童兒真的變成了鬼,他們的屍體十分悽慘的躺在那裡,訴說著片刻前的疼痛。他們的身上佈滿了傷痕,每道傷痕上都還在流淌著殷紅的血。
蒼北殷也殺過很多的人,他的出手也不能說不狠,可是看到現在這種血腥,他還是有種欲嘔的感覺。
龍玉看著手中的劍,眼光冷而落寞。
血,猶如荷葉上的露珠,慢慢地無聲的滑落。
蒼北殷感覺到了濃濃的寒意。鬼秀才的身手在江湖中也算是一流的的好手了,而且鬼秀才心黑手辣、詭計多端,龍玉居然輕而易舉的殺了他,鬼秀才居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龍玉的劍有多快,不僅是瞬間殺了五個人,還在五個人的身上留下那麼多道傷痕。
蒼北殷在等,等龍玉出手。
劍,入鞘。
龍玉淡淡地道:“走吧。”
蒼北殷道:“去哪裡?”
龍玉哼了一聲:“我們還有第二個地方可以去嗎?”
蒼北殷有些意外:“你應該知道,那個瞬息對我是沒有用的,我聽到了什麼,你應該更清楚。”
龍玉看都不看他,淡淡地道:“那又怎麼樣?”
蒼北殷道:“按照常理,你應該殺我滅口。”他說得很直接,他本來就不是會計算的人。他喜歡直接。
龍玉還是淡淡的道:“我用瞬息,是不想讓你淌這趟混水,因為我要做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蒼北殷道:“你不怕我說出去?”
龍玉傲然道:“可是,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蒼北殷一時語塞,他方才聽到那些斷續的話,真的不代表什麼,也說明不了什麼,他忽然想起堂屋裡邊沒有呼吸的一片寂靜。
龍玉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道:“你如果去看,會後悔的。”他的眼神充滿的冷的光,無形中都是威壓的酷冷。
蒼北殷不為所動,飛身衝進堂屋,掀起了簾子。
人生自是有情痴
千毒帝君第一次聽到神女宮的事,根本不相信,塗冷是他親自□出來的兒子,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在他心中,已經將塗冷當成了孤竹家的繼承人來培養了。
一個有作為的繼承者,首先要忌諱的就是沉溺於兒女私情。孤竹天從來不反對兒子們縱情聲色,因為貪好美色的人,自然無情,無情的人才可以在權勢爭鬥中永佔上風,才能成就大業。
因此,孤竹天並不憎惡兒子們朝秦暮楚的換女人,卻絕對不允許兒子真心真意的愛上某個女人。所以他才逼死老三普之照夫妻,他寧可兒子死,也不許兒子違背孤竹家的規矩。
當他確定塗冷真的迷戀上已經死去雪初蟬時,氣得肺都要炸了。恨不得把塗冷碎屍萬斷,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兒子,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讓他體味到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千毒帝君並不愚蠢,
他當然查出神女宮的修建者是誰,但是這個真相併沒有熄滅他心頭的怒火,反而讓他更生氣,而且他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
神女宮的堂皇,與仙境無異,更加燒起他萬丈怒火,他頭一個縱上了神殿,大吼道:“塗冷,滾出來!”他怒吼的時候,看見了對面的章惜昨,看見章惜昨以後,白頭翁也進來神殿。
章惜昨看上去很訝異地道:“前輩也是來找他算帳的?”她長得單純、可愛,看上去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倒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白頭翁陰陰地道:“塗冷呢?”他根本沒有將章惜昨放在眼裡,他也沒有打算讓這個小姑娘活著離開這裡。
章惜昨打量他一眼:“你問我嗎?”
白頭翁不再說話,他手中多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