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桑駿在身畔輕輕地喊,帶著些微的酒氣。
趙錦繡聞得出,這不是“醉夢”所散發的醇香,看來他在宮廷裡也飲了酒,這倒是上天都幫助自己。趙錦繡一面想著,並沒有答話。
“如月。”桑駿在一旁坐下來,俯身過來在她臉頰上印上吻,灼熱的雙唇,濃烈的酒氣。
趙錦繡嚶嚀一聲,並沒有立馬醒轉,反而是一翻身,像只貓往他懷裡一蹭。
桑駿身子一怔,繼而將趙錦繡樓在懷中,將要抱起來時,趙錦繡卻是醒了,半眯著眼,扯著他的臉脖,不太清醒地問:“殿下,幾時回來的?”
“剛回來,本來是二更天就要回來的,可是那些禮節太煩,後來又有一批大臣飲宴,所以晚了。”桑駿嗓音甚是柔和,許是飲過酒,神色也帶著暖意,連同那眸光都瀲灩溫柔。
趙錦繡瞧著他,這才【炫】恍【書】然【網】大悟,伸手捂著嘴,一臉大驚,爾後低著頭小聲說:“剛才還喊殿下。這應該是拜見皇上了。”
桑駿呵呵一笑,伸手輕撫著她的臉,低聲說:“喊什麼皇上,我倒喜歡你叫我三哥,嗯,駿哥,或者玄素。”
趙錦繡臉紅咬著唇,將臉撇到一邊,“才不要叫,太肉麻。”
桑駿將她使勁一摟,哈哈一笑,繼而壓低聲音,道:“那就叫夫君,這個最好,我最愛聽。”
“不叫。”趙錦繡懶懶地說,爾後靠著他一言不發。
桑駿摟她一會兒,又有些責備地說:“你瞧你又穿這麼單薄,還開啟窗戶,不知這倒春寒甚是厲害麼?這會兒都像是冬天了。”
趙錦繡有些不悅,漫不經心地說:“一個人睡不著,又念著你的事,便起身想喝掉小酒。”
桑駿瞧了瞧旁邊,一手摟著趙錦繡,一手端起酒杯聞一下,笑道:
“你這小酒喝得真金貴。這可是‘醉夢’呢。
趙錦繡仰面朝桑駿一笑,容顏如花綻放,那語音輕輕柔柔的,說:“我好不容易向李卿然討要的,想為你慶祝。”
桑駿一下沒說話,眸光熠熠,專注地瞧著趙錦繡。
趙錦繡只覺得這日光如火侵略,立馬躲避他的視線,低聲喊:“皇上。”
“玄素。”桑駿低聲糾正。
趙錦繡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叫出聲,倒是桑駿在她耳畔輕聲問:
“你就不怕我今晚不回來?”
怕,怎麼不怕?你不回來,我怎麼跑路。趙錦繡心裡暗想,嘴上卻是小聲吐出一句:“沒想過。”
這句話簡直就讓桑駿癲狂,他一激動將趙錦繡摟緊,低喊一聲:
“如月,你要逼瘋我。”
“怎的?”趙錦繡不由得問,不知這男人怎麼突然說這句話。正疑惑間,桑駿突然將她推開,離得遠遠的,仿若她是什麼病毒似的。
趙錦繡定晴一看,瑩瑩燭火中,只見桑駿眉頭擰得厲害,神色專注地瞧著自己。那眸光像是要吃人一樣。
莫不是被發現了?趙錦繡心裡一打鼓,桑駿卻是咬著唇,深深吐出一口氣,一下子站起身,背對著趙錦繡,說:“我去讓人弄些熱食來,這冷天,吃些熱騰騰的東西周身都暖。”
他一說完,大步踏出門去,對著門外的衛戍吩咐一陣,衛戍應聲離開,桑駿卻又在門外呆了一陣才回來。
趙錦繡仔細觀察,此人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是柔和的神色,帶進來一陣冷風,在軟榻邊坐下來,眼神越發柔和,怔怔地瞧著趙錦繡。
趙錦繡被瞧得不好意思,垂下眸,心裡竟是撲通亂跳一陣,又不知說什麼,便只得裹著大氅瑟縮著身子,將頭擱在膝蓋上,像個心事重重的小女孩。
好在錦王府的辦事效率真是很高。衛戍很快送來熱食,將懸浮於周遭曖昧的尷尬打破。衛戍送來的熱食,不過是熬的蓮子銀耳紅棗湯。
桑駿接過來,白色的湯匙在碗裡輕輕攪動,白霧迅速在燭光裡飄散,他舀了一湯匙,悉心地吹了吹,竟是遞到趙錦繡嘴邊,笑盈盈地說:“來,喝一些,暖暖身子。”
趙錦繡愣住,瞧著桑駿,這哪裡還是當初冷酷殺戮的錦王?
“喝一些。來,”桑駿笑著。
趙錦繡回過神來,立馬拉過他的碗和湯匙,一臉滾燙地說:“我自己來。”
桑駿又在一旁笑,趙錦繡喝了兩口,卻是眉頭一蹙,將那湯碗放在一旁,道:“不行。我想起來了,我是要跟你一起喝一杯慶祝一下的。”
桑駿一笑,道:“這酒後勁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