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連連搖頭稱不能飲酒。因為她向來酒量很差,喝一兩杯就頭暈腦脹。前世裡還有“聞酒醉”的誇張記錄,雖然那多少是因為發高燒的原因,但許華晨一幫發小卻是自動忽略掉這個主要因素。
記得那時,是許華晨輾轉弄來一瓶好酒,請了一幫發小來品。趙錦繡因為聞著好聞,便是多聞了一會兒,後來覺得頭腦發暈,便在沙發上睡著了。等許華晨發現,來抱她去床上,她拽著人家許大少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質問:“你這個壞蛋,找那麼多光彩照人的鶯鶯燕燕,還讓這些人在我面前轉,還要經常批評我,害得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那土灰裡打滾馬鈴薯。”然後,又是了陣嚎啕大哭,眼淚鼻涕一起往他的西裝上蹭,最後揪著許華晨的領口睡著了。
當然,那場景和那些丟臉的話,都是那個許華晨的無良律師發小不懷好意地轉述的,趙錦繡聽聞窘近得不得了,嘴上一直說“你律師,捏造證據,其罪當誅”,心裡卻是暗暗決定:以後絕對不能喝酒,尤其在許華晨面前,免得再做什麼丟人現眼的事。
如今,自己知曉江慕白是許華晨,而自己又是趙錦繡。這些目前都不是公開的時候。這一喝酒,指不定,自己一激動就不受控制地說出來了。
“不會醉人的。”江慕白抱著那罐子晃了晃。
趙錦繡再將堅定地搖搖頭,斬釘截鐵地推辭:“我向來不好酒,極少飲酒,恐怕要辜負九少的美意了。”
“莫非——,是三公子酒品不好?”江慕白很無良地問,手上卻也沒有閒著,將那荷葉撕開。
頓時,一股清冽的冷香驟然飄出,像是薄荷那種涼涼的氣息,瞬間瀰漫在周圍。
趙錦繡也顧不得江慕白的打趣,頗為訝異地“咦”了一聲,道:“這不是果酒,也不是稻米,倒是有花的香味,不知是何質地?”
江慕白拈起一隻鎏金盃,輕輕倒了一點,那酒是金黃的液體,在鎏金盃中盪漾,交相輝映,然後他端過來讓趙錦繡嗅一嗅,問:“與方才的氣息有何不同?”
趙錦繡深深吸一口氣,這酒的味道變了一些,方才是冷冽的香,這會兒,這冷冽的香氣裡又帶著幾絲甘甜,讓趙錦繡頓時生出幾絲暖意。
“冷暖交匯,仿若有蓮的清香,這色質也是絕佳,好酒。”趙錦繡認真地說。
“陪本公子喝一杯。”江慕白低聲說,語氣帶著命令。
趙錦繡堅決不喝,直起身子,說:“九少今晚還有別的事,我看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如月這樣關心我?”江慕白兀自端著酒杯在唇邊,很陶醉地聞了一下。
趙錦繡聽得這話,這才一下警覺,兩人最開始好像不是在討論酒吧?怎麼跑題跑得這麼嚴重?
她不由得暗自咒罵一聲:真是該死,換了時空,換了容顏,居然這談話習慣還沒有變,總是說著說著就跑題。
是的,當然,許華晨和趙錦繡就是這樣:一開始談話就跑題。
許華晨是妖孽型人才,懂的東西實在多,但趙錦繡卻也不是太差,因有許華晨的培養,懂得知識也不少。兩人都是思維極其活躍的人,所以一說話就跑題。
雖然這談話過程一點都不乏味,甚至很愉快,但到最後,彼此常常很驚訝地對視,啞然失笑,因為發現最開始要解決的問題根本沒有解決。談話嚴重跑題。
趙錦繡想到這些,頓時無語,不再管酒的事,而是一轉身,施施然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才不緊不漫地笑道:“九少,我們似乎不是在品酒吧?”
江慕白一愣神,端著酒杯的手一滯,繼而才【炫】恍【書】然【網】大悟般哈哈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一邊用荷葉封酒罐,一邊嘆息道:“這情景倒讓我想到一些舊事。”
“哦?不知九少想到什麼快樂的事了?”趙錦繡立馬問,一顆心像是要蹦出來。她很想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來聽聽許華晨訴說屬於他們的時光,即使是那跑題的樂趣。
然後,江慕白只是笑笑,語氣落寞地說:“沒什麼,一些瑣碎罷了。”
趙錦繡有些失望,略微/炫/書/網/整理衣衫,想要繼續這個話題,轉念一想,又覺得去逼迫他是一件很殘忍的事。畢竟此刻,得知跨越時空,千山萬水又人海相遇的只有自己,暗自高興的也只有自己而已,他或許還沉在永不再相見的難過裡。自己若是一再的提起,便是一種殘忍。
所以,趙錦繡慢慢站起身,對著落寞的江慕白一笑,轉了話題:“這洞房花燭的規格如此之高,九少動靜這麼大,倒是對一個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