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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趙錦繡伸出手去摸那木質的架子,紋理清晰,卻還有些粗糙的觸感,看得出這些木架都市新做的,有些似乎沒有乾透,於是散發著淡淡的木質香味。

“這屋內為何不用石臺的架子,卻用木的?蘭花喜陰,溼一些更好。如果是石臺的,撲上一些苔蘚與土,不是更能保持溼度麼?”趙錦繡站在一株國蘭面前,看著那嫩綠的新芽,心也軟軟的。

玄四立馬過來,很高興地說:“姑娘果然是行家,但姑娘可看出來,這花房裡的蘭以什麼為多嗎?”

趙錦繡掃了一眼,憑著山裡人的經驗,她看得出這裡很多都是算不得是名貴的蘭茅草蘭。在以前,這種蘭草在趙錦繡家鄉山上到處都是。它屬於國蘭裡的蕙蘭,俗稱“茅草蘭”,顧名思義,像茅草一樣多的蘭草。雖然,作為普通家庭栽種聞香,綽綽有餘。但蘭草專家們是以蘭德罕見程度來判定其價值的。

“自然是國蘭,又稱茅草蘭。倒不知大夏如何稱呼這種蘭?”趙錦繡伸手託一片細長碧綠的葉子在手中,朗聲回答。

“回稟姑娘,大夏叫這種為‘華蘭’。可是姑娘的稱呼,跟九少倒是一致的。所以,小的目前也叫這種為‘國蘭’。九少說,這‘國蘭’有赤杆與綠杆之分,還有花瓣之分。只是小的認為這種‘國蘭’四處可見,並不稀罕。但九少卻認為:蘭之高潔雖在於空谷自賞,但自有幽香,卻能入得廳堂而不染廳堂色,這才算上品。只是玄四雖養了一輩子蘭,但到底資質愚鈍,無法參透。不知姑娘可否知其意?”玄四非常謙卑說完,又弓著身子站在一旁,等待趙錦繡解惑。

趙錦繡聽著這話,咳、咳地清嗓子。讓她怎麼回答這虔誠的老者?許華晨什麼時候研究過蘭花?這句話明顯就是江慕白瞎掰的,難道要讓自己告訴這老者:九少說的不是蘭,而是人啊。

所以,趙錦繡咳嗽幾聲,細聲道:“我也不過是婦道人家,九少是人中之龍,這話寓意深刻,一時也無法參透,待哪日想明白了,便與先生講述。”

玄四在一旁連連道謝,爾後又讚道:“九少真是養蘭的行家。”

趙錦繡聽這話,內傷都起了。連忙咳嗽兩聲,抬袖掩著面往前走了幾步,不由得偷偷笑了一陣,才算緩過氣。

這會兒,卻是仔細思量起一個問題。貌似在自己印象中,許華晨一直沒有擺弄蘭草的愛好吧。

通常,他更喜歡栽種青梅,杏子,或者搭葡萄棚子,然後命令趙錦繡做酒;抑或是栽花椒樹,直接命令趙錦繡去收,用作作料;再不濟得是櫻桃、李子、山楂之類的。有時候,會在寧園的院子裡,種苦瓜、葫蘆、韭菜、豌豆苗,諸如此類的。

因為這男人雖然殺伐決斷狠戾,性子也淡然,但在園子裡卻也是出名的挑剔,尤其是口腹之慾這塊兒,簡直挑剔的沒邊了,所以他種植的東西大多數都與吃有關。

當然,許華晨因為挑剔食物,廚藝也是頗好。因為他的挑剔與廚藝還讓趙錦繡倍感壓力,所以,她很有革命志士殺身成仁的魄力,面對許華晨的威逼利誘,皆不下廚,寧願替他洗菜、端盤子、收拾桌子、洗碗。

趙錦繡倒還真沒想起來許華晨什麼時候種過蘭花。就是他寧園書房裡那株赤杆的國蘭,還是從趙錦繡老家的陽臺上順手牽羊拈走的。後來被他養的半死不活的,他還刻意打電話傳召趙錦繡去替這株蘭花治療一下。後來就算許華晨離開錦城那幾年,一直在外,總還是隔三岔五地讓趙錦繡去寧園打掃一下,照顧一下花花草草。

所以,趙錦繡就沒有見過許華晨喜歡蘭。卻不料到這個時空倒是轉性了。

不過,許華晨要養蘭,不可能不知茅草蘭是蘭中的差品吧?想前世,許華晨那圈子裡還是有幾個玩蘭草的世家子弟,分類細緻到花瓣、花蕊、葉芽、根株的形狀、色彩,對於水、土壤、日光的需求,簡直是讓趙錦繡瞠目結舌。

許華晨就算自己不研究,那人又聰明,耳濡目染的。肯定也略知一二的。可是他好像對茅草蘭情有獨鍾。上一次在錦王府,他也是看著那株“茅草蘭”露出極其憐愛的神色。

他當時還說什麼來著?趙錦繡略略蹙眉,回想了當天在西廂房的情景。

當時,江慕白撫著那株國蘭幼葉,說:“這株是綠杆的,比赤杆要名貴些,花也會更幽香,種在這裡不太適合,倒是該放到書房裡去。”

然後,他似乎又說:“這種蘭不嬌貴,很容易養活,卻又有著幽香,放在身邊,淡淡的,似有若無,可能不記得,但是有一天會發現很習慣。”

趙錦繡想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