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我是江家名不見經傳的那個。”小白急急地說。
趙錦繡更是火大,名不見經傳的那個,別人會追殺?猛地轉身,冷眼看著他,冷哼一聲,道:“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否則,你認為憑蕭元輝的智謀,會做這麼愚蠢的決定?”小白微微一笑,有些無可奈何。
趙錦繡這下倒是有幾分相信小白所言,不禁冷靜下來想想,如果是自己,大凡對小白有所瞭解,都不會做放虎歸山的決定。
但是,江慕天跟蕭元輝合作不可能不將小白的情況作詳細說明。趙錦繡眉頭一皺,搖著頭說:“不對,江慕天不會不跟蕭元輝說你的。”
“自然會說,還會誇大,可是蕭元輝會輕易相信別人麼?帝王相信的是自己的間者系統。”小白靠到窗邊,閒話家常一般。
“間者系統?”趙錦繡不由得想起蕭元輝曾說“欲握天下於手。其一:民心;其二:人才;其三:間者”。
他專門提到間者,固然是有試探自己的意思,但能將間者與民心相提並論,就說明他認識到了間諜的重要作用。
昔年,打掃許華晨的書櫃時,也曾發現過線裝手抄本的論間者》,是許華晨自己寫的,論述了從古今中外的各種間者事件。趙錦繡對間者並不感興趣,但因為那是許華晨自己寫的,她倒是用了半天時間,將之看完,才發現間諜的定義那樣寬泛,作用那樣的強大。
那麼,作為一代帝王的蕭元輝不可能沒有自己的間者系統,尤其是在別國。
“不錯。每個帝王,或者說每個有野心的人,都會有自己的間者系統。像你們這種商賈,收為己用,充其量為諜,屬於外圍的情報來源,稱不上間。所謂間諜,上者為間,中者為情,下者為諜。蕭元輝是奪位戰的勝利者,自然深諳間者之道,我大夏也定然有他的間者系統。他自然相信他的人。”小白很認真地論述著間諜,一臉的高深莫測的微笑,這會兒倒不像個登徒子了。
趙錦繡細細咀嚼他的話,這才有幾絲明瞭:小白在國內怕是一直在盡力隱藏自己,就連蕭元輝都未曾注意過他,所以說名不見經傳。
“江公子也是個中高手。你所利用的,不就是反間麼?”趙錦繡瞧著小白,冷冷一笑。
“如月真是一座寶藏。讓江某驚喜不斷啊。”小白眸光陡然幽深,頗有探究意味。
“多謝誇獎。若不是江公子提點,趙某哪裡懂得這些。但不知閣下到底是誰。”趙錦繡越發覺得這小白像是深淵,看不到底,看不分明,越發的危險。
“我就說了,如月也未必聽過。”小白靠在窗邊,看著船行,還未等趙錦繡答話,又自語一句:“船怎麼離了岸這麼遠?”
趙錦繡諷刺的話才到嘴邊,聽得小白這麼一說,也是看了看窗外,船果真是離了岸邊,幾乎快要到了江心。
方才自己吩咐江伯沿著河岸往上的,怎麼要到江心了?趙錦繡三步並作兩步,跑出船艙,對站在甲板上的江伯問:“江伯,為何不沿河岸往上?”
江伯忙將手中的帆繩交給另一個人,佝僂著身子跑過來,畢恭畢敬地站在趙錦繡面前,先擦一擦汗,這才回答:“回稟三公子,這春潮上漲,有些地方是臨時被覆蓋,我們不熟,怕會觸到石塊等,毀了船。而錦河中游,水勢較為平緩,我們的大船可以儘量走江心,待到過了漢州,進入河陵,水勢湍急了,再換船走岸邊即可。”
趙錦繡聽聞這解釋,才略略放心,卻又狐疑地問:“當真?”
“屬下不敢半點欺瞞。”江伯不卑不亢地說。
趙錦繡也覺得自己太過於草木皆兵,“嗯”了一聲掩飾尷尬,揮手讓江伯下去。這才快步閃身進船艙,對靠在窗邊看著自己與江伯對話的小白狠狠瞪了一眼,道:“你倒是幸災樂禍了。”
小白也不說話,只是露出一種淡淡的微笑,道:“我只是謹慎些。任何異常都不放過。畢竟想我死的人也大有人在。”
“鳳樓只是從商,從不參加你們的明爭暗鬥。江伯在這裡跑了很多年了。”趙錦繡冷冷地說。
小白只是冷哼一聲,疑問的語氣吐出“鳳樓”二字,在趙錦繡的鄙視中,繼續說:“如月,你來猜猜我是誰。”
“你都說你名不見經傳了,我能猜得出?”趙錦繡揮揮寬大的袍子,聳聳肩,一臉虛假的明媚對著小白。
“呵呵,你之前一定認為我是江家老三,或者江家老八了,可惜,都不是——”小白呵呵一笑,漫不經心地將趙錦繡心中的人選說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