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不禁訝然,繼而呵呵一笑,站起身拱手行禮,道:“沒想到竟是承啟兄,真是幸會。”
“我也沒想到例行檢查,竟會遇見三公子。方才承啟就在想鳳樓商船上,會不會有三公子。無奈旁邊幾艘商船,問題甚大,便也一時沒有登上船來。”承啟一襲戎裝,兜鍪在手,一臉微笑。
人家說話這般好聽,趙錦繡自然也不能過分,何況自己是商賈之家,處於最底層的人物。於是,也是拱手請承啟坐下,畢恭畢敬地說:“在下本不該驚動承啟兄,也不該隨便用這牌子,但事情緊迫,也只得勞煩承啟兄了。”
“三公子,何事?”承啟一臉茫然。
也不知裝的,還是真的。趙錦繡滿臉堆笑,看他一眼,內心直嘀咕。
那承啟卻是不等趙錦繡回答,就招來適才那男子,走到一旁低聲詢問一陣。然後面色十分凝重,頗為為難地對趙錦繡說:“三公子。你的事確實有些困難。因為你是林二公子的朋友,所以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一次,朝廷在抓別國奸細,而三公子豢養的這個小倌,很像奸細。”
這話很官方,趙錦繡倏然站起身,臉上的笑冷下去,意味深長地看了承啟一眼,道:“不知承啟兄可有證據?”
承啟眉頭輕輕一擰,嘆息道:“三公子,承啟絕無半點推脫之意。”
他一說完,打了一個響指,方才那男人從懷中掏出緝拿逃犯的影象徐徐展開,鋪在桌上,趙錦繡掃一眼,不得不佩服這畫師的技巧高超,畫得跟小白就九分相似。如果不是跟小白相處過的人,哪裡能畫出這等相像來?
趙錦繡看著那畫面,又看看小白,爾後伸手摸了摸那宣紙,突然哈哈大笑。
“三公子何事大笑?”承啟連忙問。
趙錦繡將那畫像一抬,扔在桌子上,道:“這宣紙不是任何人都用得起的,是宣城的清江白。這緝拿逃犯使用清江白,可不是蕭月國節儉的作風啊。”
承啟尷尬地笑笑,道:“所以,三公子該知曉,這奸細的重要性。否則也不會戒嚴十來日,出動林家軍了。”
趙錦繡眉頭擰起,甚是不捨地看看小白,嘆息一聲,很是悲傷地說:“小官,倒是我害了你,原本是想這次帶你出來見見世面的,卻不料竟是給你惹來殺身之禍。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
趙錦繡自顧自地表演著,也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小白也很是配合,伸手拉趙錦繡的胳膊,道:“三公子,這輩子能跟著您,算是小官修來的福氣。”
承啟有些看不下去,又問:“三公子,這確實是你養的小倌?”
趙錦繡一臉悲傷地點點頭,說:“是的,在我還沒到鳳樓做事時,就養著了。以前是我家人說我命相硬,要養八字相同的一個小倌來代替,所以,我與小倌從小一起長大的。”
趙錦繡一邊說一邊去拉他的手,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撫摸著。小白也特會裝,深情款款地看著趙錦繡。
這會兒,趙錦繡賭的就是承啟不知蕭元輝打的算盤,畢竟林希和蕭元輝之間屬於非常隱秘的過去。
承啟看著趙錦繡這般,一臉的為難,沉思一陣,問:“那既然是小時候就豢養的,那麼應該有奴籍吧?”
有鬼的奴籍,原本就不是真的。不過,這會兒,也只能忽悠忽悠了。趙錦繡一臉沉重點點頭,有些無奈地說:“奴籍自然是有,只是在帝都。這兒離帝都那樣遠,就是快馬加鞭,來回也得是八天了。”
“那也沒辦法,只能委屈三公子。”承啟無可奈何地說,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說著就要揮手讓手下快馬加鞭回帝都。
趙錦繡一看這情勢,倏然站起身,揮手,道:“且慢。”
在承啟的一臉狐疑中,緩緩地說:“承啟兄,可聽過‘民不以封疆之界’的說法?”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見 第42章 涉險過關
承啟一揮手,吩咐那男子在門外候著,這才轉過身來,對趙錦繡說:“在下也算讀過些書,自然聽過此話。。”
趙錦繡微微一笑,道:“那承啟兄該知曉:一個國家要留住子民,不能僅僅憑藉劃定的疆域,更重要的是人心。人心所向,眾志成城。”
承啟眉頭輕輕一擰,沉思片刻,抬手對趙錦繡做了請的姿勢,道:“三公子不必與在下這般委婉,快人快語便可,在下願聞其詳。”
趙錦繡站起身,對著承啟一拜,道:“承啟兄如此爽快。趙某我也直言不諱。”
“那是自然,朋友之間就應當如此。”承啟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