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訕訕一笑,有些不自在地往竹榻邊走,雲娘也只道是趙錦繡害羞。
明雲歡和兩個丫鬟端了幾盤子果脯,高高興興地進來,趙錦繡卻是一笑,道:“我乏了,你暫時放著。”
說完,便是快步往屋裡去,也不許明雲歡來伺候,只是關了門,脫了衣衫,兀自躺倒雕花木床上。
卻是橫豎睡不著,只得閉目養神,不由得又將那些拿來回憶一遍。頭腦裡亂糟糟的,一直想不明白這桑駿為何就對自己好了?如果只是想利用自己,那麼囚禁起來就是了,偏偏早上還那麼溫柔,像是要出門的丈大,對自己的妻子告別一樣,如果再浪漫一點,怕是出門前的親吻都得整出來。
莫非……,趙錦繡心裡一怔,又不敢那樣去想。但偏偏又覺得每樣證據都指向那個結果。
“唉。”趙錦繡嘆息一聲,煩躁地翻個身,卻聽得極輕的笑聲。
趙錦繡一警覺,卻是沒動,已然躺著,身子已作防備狀,屏住呼吸,暗暗運勁兒在手掌。突然,聽得衣衫閃過的聲音,低低的聲響,帶起一陣風,風中有若有似無的薰衣香。趙錦繡猛然一睜開眼,看到帷幕外人影閃動,那人一襲的藍衣,秀髮垂著,抱著手長身而立。
雖然屋頂上的琉璃瓦漏出的幾絲亮光甚為微弱,但趙錦繡只需掃一眼就知道那人是江慕白,心裡竟是一動,之前一直焦灼的擔心都煙消雲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略鬆一口氣,施施然翻身下床,挑開簾子,站在那裡看著江慕白,抿著唇,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江慕白倒是不悅地閃身過來,將趙錦繡一摟放到床邊,略帶責備地說:“你又不穿鞋,女兒家涼從腳底起,若不注意,是會落下病的。”
趙錦繡看著站在面前教訓自己的江慕白,有些【炫】恍【書】然【網】,這男人還是在荊城初相識時,那個登徒子般的霸道男子麼?
這麼個教訓法,倒是像遭遇地震之後的許華晨。原本淡然少語的男人,不知為何在遭遇地震之後,變得極其廢話,極端喜歡惹怒趙錦繡,仿若看趙錦繡生氣,就是他最高興的事。
趙錦繡一直想,地震時,許華晨在香港,又沒有直接感受,他家也沒有人受傷或者死亡。
他的轉變倒是比別人都快。當然,趙錦繡不敢想象,許華晨的轉變是為自己。不過,那時開始,許華晨確實是變了。
“怎了?你還不樂意了?等落下病,你痛的時候,再去哭爹喊娘吧。”江慕白抱著手站在趙錦繡面前,眉頭蹙著,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一個大男人也懂得女兒家不可受涼,這男人不是閱女無數,就是極品好男人。不過,顯然,眼前這美得天打雷劈的男人屬於前者,閱女無數,前幾天桑駿說他的身世也說過此君寄情聲色的。
趙錦繡如是判定,內心中將他鄙視一遍。對著他虛假一笑,道:
“九少,可真是見識廣博。這都知曉。”
江慕白臉上立馬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清清嗓子,道:“以前,我妻子就有這毛病,每次,都得照顧,所有也算久病成良醫。”
趙錦繡一下子沒說話,心裡暗道:難道這廝竟成了極品好男人了?
真具有欺騙性。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江慕白的情動
趙錦鏽狐疑地掃江慕白一眼,這廝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陷入沉思。
莫不是勾起回憶的傷,想他去世的老婆了?這表面看來,這男人還真是深情。
不過,趙錦繡轉念一想,必須對他的深情保留一半的懷疑。畢竟人都喜歡修飾自己,喜歡將自己一些劣根性的東西隱去,以期在別人面前展現得完美。
再說了,這人長這麼張禍水臉,姬妾無數,還勾搭連國公主。
誰信他的深情呢?他最好不要如許華晨一樣,說什麼只是喜歡欣賞美,不是喜歡色,趙錦繡想到江幕白與姬妾廝混的場面,這傢伙又不像桑駿或者許華晨,對女人總冷著一張臉,淡淡的,常常不耐煩,這廝對美女彷彿都是來者不拒,滿面春風,憐香惜玉得緊。
趙錦繡想到此,卻是有了氣,為他死去的妻子默哀一番,臉上不禁露出鄙夷神色。
江慕白一抬眸,許是發現趙錦繡的鄙夷,不由得上來來,湊過來看趙錦繡。
“做啥?”趙錦繡往旁邊挪開一些,躲開他的探視。
江慕白臉上一抹淡笑,低聲問:“怎的,如月還懷疑江某了?”
趙錦繡虛假一笑,繼而蹲身拈起鞋子,一邊穿,一邊回答:“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