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慢慢踱步到窗外前,看著開得熱烈的桃花。漫不經心地說:“香綾,我倒不知,你是如此放肆之人。”
阮香綾慢慢地站起來,退到一旁,低垂著頭,不卑不亢地說:
“三嫂,香綾也不知,您做起事來,一點情面也不講,連三哥的面子也不看了。”
趙錦繡冷笑道:“這是錦王府,不是將軍府。若是我處理你,怕得是在救你,若是讓殿下來處理你,你自己知道後果。不過,我也想不通。就香綾妹妹的聰慧,玲瓏剔透的人兒,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
阮香綾略往後退一步,沒有說話。
“除非……”趙錦繡說到這裡,丟下一臉疑惑的阮香綾,沒有再說下去,而又踱步到正中間的椅子上端坐下來,吩咐明雲歡奉茶。
趙錦繡架子十足,漫不經心地喝著茶。很有閒情逸致地看著越來越不安的阮香綾。
那雲娘提著衣裙急匆匆地進來,忙不迭地跪地道:“拜見王妃。這幫不知好歹的東西是如何惹了王妃您?奴婢一定好好教訓她們。”
趙錦繡斜睨她一眼,又喝了一口茶,冷聲問:“雲娘,你真不知什麼事?”
“請王妃吩咐。”雲娘回答。
趙錦繡卻是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青瓷四處飛濺,屋內的人都嚇了一跳,趙錦繡卻是一笑,道:“雲娘,王妃這兩個字,我許如月還受不起,你們一個二個沒將我放在眼裡,再說了,殿下也沒有給我銘牌,我算哪門子王妃?”
雲娘立馬上匍匐在地,頗為疑惑地問:“阮總管沒有幫王妃取來銘牌?”
趙錦繡這下倒是一怔,冷眼掃過阮香綾,只見阮香綾身子一怔,臉色一白,趙錦繡瞭然於心,對著阮香綾一笑,道:“我倒忘了,雲孃的權力都交給你了,不過身為總管,這等小事都辦不了,是不是更該罪加一等?”
阮香綾站在一旁,也沒有跪下的意思,只是語氣軟了些,低聲說:
“是香綾疏忽。還請王妃怒罪。”
趙錦繡這下決計不肯息事寧人,所有的真相都得從混亂中產生,這是混跡職場的趙錦繡所總結出的真理。激怒對方,讓對方失了細緻縝密與冷靜,容易看出真相;同樣,將對方逼入絕境,那麼對方的所有缺點、手段、優點都會暴露出來,從而能將其背後的關係網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趙錦繡不可能放過探究真相的機會,於是話她冷然一笑,道:“錯了,就該承擔,這是錦王府的規矩。”
“錦王府從來沒有這種規矩。”阮香綾倒是來了氣勢。
這種氣勢,像是她是這錦王府的主人一般。趙錦繡決計不甘心被壓,嫣然一笑,贊同道:“說得對,錦王府確實沒有這樣的規矩,是我太仁慈了。我記得錦王府的規矩是做錯事,就得死。”
趙錦繡將“死”字,咬得森寒,阮香綾抬眼看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低聲問:“三嫂,你如何會變成這樣。”
趙錦繡對著雲娘吩咐道:“既然規矩在這裡,那麼方才撲了我一身水的小丫鬟就立即仗斃。”
這下求情的更多,連同明雲歡都不忍心,走過來拉了拉趙錦繡,低聲說:“小姐,多大的事啊,您以後,還要在這府邸立足呢。”
趙錦繡這下更是不饒,道:“立足?你覺得如今我饒了他們,我有立足的地方?殿下會怪罪我治理不力。怕這些丫鬟婆子,以後也會越發放肆。長此以往,你覺得可以立足?”
明雲歡啞口無言,雲娘卻匍匐在地,行了叩頭大禮,道:“請王妃息怒。這都是雲孃的疏忽,沒有告知阮總管銘牌之事。王妃的銘牌在西苑的大堂裡供著,奴婢這就去為您請來。”
趙錦繡掃她一眼,又看看阮香綾,道:“那就有勞雲娘。”
屋內很安靜,只有午後的風吹動簾子沙沙的響聲,趙錦繡看著阮香綾,突然冷笑,笑得阮香綾莫名其妙,趙錦繡卻是開口話道:“香綾可真把這裡當作將軍府了。”
阮香綾臉色一白,這下立馬跪地,道:“王妃,是香綾不懂事,因三哥的事,對您有些怨氣。所以……”
趙錦繡也不說話,善於察言觀色的她,可沒從阮香綾臉上看出怨氣,看出的只是傲慢。所以,趙錦繡走到她面前,悄聲說:“別忘了,我是鳳樓三公子,察言觀色是我的本事,編故事,你還嫩了點。”
阮香綾這下臉色全白,抬眸看著趙錦繡,語氣很低,近乎哀求:
“王妃,您就饒了香綾,這桃花的事,還有……,方才頂撞的事,您就看在將軍的面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