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渾身一顫,竟是受不了桑駿這般沒殺傷力的口吻。
莫非自己已經有受虐傾向了?趙錦繡一邊暗思,一邊捂著胸口又裝模作樣咳嗽一陣,而且一邊咳嗽一邊說:“回稟——,咳,殿下,奴家——,咳,前些日子——。咳,生病,還沒痊癒——”
桑駿輕拍著趙錦繡的背,語氣卻是極度不悅:“儘管好端端理順這氣,沒見過一個女人廢話這麼多。”
趙錦繡姿勢不好意思,也覺得桑駿這種喜怒無常的人說這種柔情一點的話,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趙錦繡趕忙裝模作樣,咳嗽聲漸漸停止,整個人平復下來,頗為感激地說:“多謝殿下。”
桑駿做到一旁,冷哼一聲,語調又恢復到冰冷:“不要囉囉嗦嗦,考驗本王的耐性,快說——”
趙錦繡愣了一下,這才繼續小聲說:“那是,我對九少說的不過是一句玩笑。不料幾日後,九少卻是登門拜訪,瞧著奴家說‘我來求親’,當時,奴家正要出門,見九少來卻是一愣,問‘可是來求我家小九妹’,九少卻是拿了玉佩給奴家,笑著說‘自然是贏取楓葉酒肆女扮男裝的美公子’!”
趙錦繡說道此,輕輕低下頭,裝著害羞樣,暗自己誇自己編故事天賦超強。
桑駿也是好一會兒沒有說話,趙錦繡略略抬眸看他,他卻是眉頭微蹙,正在思考。突然,他很是狐疑的問:“那為何,江慕白不曾迎娶你?反而去與連國公主曖昧不清?”
趙錦繡暗叫不妙,要編過時騙桑駿這樣的男人可真是不容易,他竟連小白去連國與西門瑾糾纏不清都知曉。
這男人的間諜系統可真是讓人咂舌,怕是這各國的皇室都在他的監控之中,這時空,大凡有些用的人也得是他的監控範圍吧。
那麼,他的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趙錦繡低頭積極想著。
桑駿卻是冷笑一聲,嘲諷道:“怎麼,謊話說不下去了?”
趙錦繡一驚,卻也不打算就此妥協。
這年頭,即使鐵證如山,也決不能認罪,因為對方所謂的鐵證很可能是“蓋火鍋”。而“蓋火鍋”這一招,趙錦繡在對待下屬的時候沒少用,經常會很篤定地說“這事的情況我已掌握,你覺得還有什麼話要向我解釋”,其實自己是啥都不知。
趙錦繡打定主意要將謊話進行到底,於是吸吸鼻子,將悲傷的情愫彌散開來,爾後,幽幽地說:“對於男人,全力永遠比女人重要。”
這一句就夠了,不必去訴說自己與江慕白,還有西門瑾之間糾葛。
桑駿果然不再問,只坐在一邊。趙錦繡偷看,他又像是思考什麼高深的問題,眉頭糾結著。
趙錦繡瞟了瞟他前面的玉佩,不知何時,那玉佩已從他手中滑落在床上。趙錦繡伸手去撿起玉佩。
手剛碰到玉佩,桑駿卻是一下子摁了過來,連同趙錦繡的手一併摁住,一張冰冷的臉湊在趙錦繡面前,低聲問:“那麼你跟桑將軍在方陵渡又算什麼?”
趙錦繡抬頭看他的臉,神色兇狠,這語氣也有咄咄逼人的意味。桑駿與桑木森的關係果真非同一般,對於桑木森的事,竟是這麼瞭解,也這麼介意。
趙錦繡一愣,這會兒也不由得想在方陵渡的那一段算什麼。
半個多月的點點滴滴,桑木森的細心照料,趙錦繡不是沒有恍惚過,動搖過,也不是沒有遐想。
也曾有那麼片刻,看著桑木森寬闊的背,看著他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看著他注視釣竿的神色,看著他在軟榻上安然入睡的容顏,趙錦繡想就這樣下去,不要去管林希的身份,不要去在意他偶爾的懷疑,不要去想李清音,不要去想楚江南,不要去想蕭元輝,只跟他就這般兒女情長地走下去。
可是清醒的時刻,趙錦繡清晰地聽到內心的聲音,這個男人,愛的是林希,不是你趙錦繡。你趙錦繡愛的夜不是桑木森,你只是貪戀著一份照顧,你能為他奮不顧身麼?你能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麼?
答案不言而喻。所以,趙錦繡時時刻刻想著逃離,想著將桑木森還給能為他奮不顧身的李清音。
“你無話可說?”桑駿有些發狠,壓住手上的力道又大些。
趙錦繡低著頭,小聲問:“奴家已經忘了前塵往事,將軍所謂的前事,奴家一概想不起。”
桑駿冷笑一聲,道:“好一個‘一概想不起’,林少將軍果然厲害,四年前,理由木森打那一仗,打得我桑國元氣大傷,差點將木森害死。如今,又通風報信,讓人劫殺木森。現在還在本王面前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