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他胸有成竹,怕早就有萬全之策了。而今,倒是自己該是利用這場嚴陣以待的時候了。
於是,她施施然挑開簾子,對著陳伯喊道:“早叫你到城門口時叫醒我,我早久仰張參將大名。得是要拜會的。你倒是越發做事不仔細了。”
陳伯還要說什麼,趙錦繡卻是對著張彥一笑,道:“在下趙晨,久仰張參將大名。”
張彥臉色一沉,面上倒是笑著,卻是冷的,對他一拱手,道:“三公子大名,張某也是久仰,但是今日公事公辦,即使是三公子,怕也得請折回。”
趙錦繡眉目含笑,掃了陳伯一眼,道:“都是這些人不懂事,浪費張參將的時間了。”
她說著,從袖中拿出那塊骨雕的通關牌遞過去,小聲問:“張參將看這可否通行?”
張彥將那塊牌子攤在手中,面色漸漸變得幽深,不由得抬頭打量趙錦繡幾番,才將牌子遞給趙錦繡,冷言道:“可以。不過要接受檢查。”
“鳳樓從不搞特殊,自然接受。”趙錦繡一笑,輕輕一躍跳下馬車,在一旁輕搖摺扇。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見 第33章 出城(三)
張彥一揮手,幾個士兵跟著他跳了上去,粗暴地掀開簾子,將幾輛馬車裡的軟墊都統統掀起來檢視,爾後又將馬車底部、車轍周遭都檢視一遍。.
並沒有發現異常,張彥又讓士兵再仔仔細細搜尋一遍。陳伯面露難色想要出聲阻止,趙錦繡摺扇一擋,輕輕搖頭。
搜尋半晌,幾個士兵皆來拱手稟告,卻只看著張彥,一句話也沒有說,仿若張彥只需一句“將眼前人抓起來”,這些士兵就會叫囂著過來,將鳳樓的人統統下獄。
趙錦繡心知肚明,他們之前是篤定小白在她車上。上頭下的命令怕是在城門口將小白和鳳樓的一干人捉了。
而今,裡裡外外搜尋了,卻不見小白的蹤影,一時間,倒是不知如何。
趙錦繡這下子搖著摺扇走過去,對著張彥一拱手,道:“張參將,鳳樓的車隊可以放行了嗎?”
張彥轉頭看趙錦繡一眼,又轉過頭去吩咐眼前兩個士兵去城樓上,這才轉過身,對趙錦繡說:“我們這是公事公辦,既然鳳樓的馬車沒有任何問題,那就請便吧。”
他一說完,對城門口計程車兵揮揮手。士兵們拉開攔路的柵欄,讓出一條道。
“趙某在此替鳳樓,多謝張參將。”趙錦繡一拱手,輕輕一躍上了馬車。
她在放下簾子之前,看了看一直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陳伯,輕喊一聲“啟程”。
鳳樓的車隊就這樣順利離開荊城,趙錦繡虛脫一般坐在馬車裡,略略挑開車窗簾子,看著城樓之上的天空。
果然,一束黃煙倏然騰空而起。
這應該是張彥給別處的人的訊號,告知鳳樓的車隊裡沒有搜尋出小白。而這個別處包括小白施放的其他“煙霧彈”,其餘三個城門處,或許還有江上的人。
有人要阻止小白回大夏,置他於死地,而且是非死不可。所以,想置他於死地的人,怕是與蕭元輝有所交易,要不然,蕭元輝不可能如此大動干戈。
只是想到蕭元輝在拿不準自己是不是林希的情況下,毅然利用,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樂意。
趙錦繡正想著,馬車突然停住,悄無聲息。趙錦繡從窗戶縫裡觀察,周遭竟沒有鳳樓的馬車。
心提到嗓子眼,渾身不由得冒冷汗,這太過詭異了。從西門到渡頭,不過一刻鐘的車程,沿途雖經過一段原野,但真不該是強人出沒之所。而且所謂的土匪強盜,還沒有這高的級別,讓鳳樓的馬車一瞬間消失,而只剩自己這一輛,那麼外面趕車的人到底是誰?
不要告訴我,這輛馬車烏龍地遇見那些科學家所謂的時間漏洞,穿越了。趙錦繡穩住呼吸,試圖讓自己平靜。
從縫隙裡看山水,四野的草色嫩綠,野外幾個荷塘裡幾隻白鷺不畏春寒,在裡面找吃的。這路蜿蜒延伸,一直往前。
是去渡頭的路,沒有錯。
趙錦繡略放心,將自己脫韁的思緒拉回來,身子做了防備狀,卻並沒有去挑簾子。
這會兒,是暗戰。她僅有的一點優勢,不能暴露於人前,她要做的是等待對手出招。
果然,不一會兒,車外響起一人的聲音:“三公子,久違了。”
那聲音清脆雅靜,卻是聽過的。趙錦繡略搜尋,便想起是那連國的女子,這才略略鬆了口氣。
尋思著既然是這女子,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