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桌子上滿滿一桌子,縫合傷口的工具,還有一大堆,染了血的布條,地上幾盆熱水,都變成了鮮豔的紅色,觸目驚心。
大將軍後背一條長長的刀痕,從肩胛骨一直劃到腰部。刀痕雖然長,卻不是致命之傷,傷口已經縫合,上了止血消炎的藥粉,包紮起來了。肩膀的箭已經拔下來了,但是肩膀周圍的血肉一片烏黑,這箭分明是有毒的。
秋若塵急切地上前問道:“李叔,李叔,大將軍怎麼樣啊?他怎麼沒有醒啊?”那個叫李叔的軍醫面色紅潤,身體健朗,一點都不像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者。李叔搖了搖頭,道:“這傷口到是沒有什麼,只是這毒,這毒有些麻煩!”
秋若塵心驚:“這毒沒法可解麼?”
李叔道:“唉,難,這種毒藥我們從未見過,正在想法配製解藥!大將軍此時還昏迷未醒啊!”
秋若塵心中一驚,他還以為大將軍昏睡是因為麻沸散,原來卻是因為中毒。
啊,解藥?秋若塵突然想起那些戰俘,既然是他們射出的毒箭,他們手中應該有解藥才對!摩柯卡布族一直是一個善於製作毒藥的民族,有毒藥必定有解藥。
秋若塵一個箭步,掀開帳篷衝了出去。想了想,又折了回來,那些戰俘還沒有送到營地,現在要緊的是大將軍的傷。他又折回去,來到大將軍床前,看著大將軍烏黑的肩膀吸了一口涼氣,俯下身去,嘴覆上傷口,吮吸起來。李叔等幾個軍醫驚呼制止:“秋將軍,不可,不可啊!”
秋若塵吐掉一口烏黑的血,道:“暫時沒有解藥,只有這樣才可以讓大將軍暫時安全!”李叔急得直跳腳:“就算如此,也不必右將軍親自而為啊,讓我們來就行了!右將軍還要帶領將士殺敵,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如何是好?”
秋若塵又吸了一口血吐掉:“我沒事的!”直到那血有些微微的紅色,秋若塵才住了口,感覺腦中一點眩暈,幾乎站立不穩,李叔急忙扶住他,讓秋若塵漱了口,往秋若塵嘴裡餵了一枚藥丸,扶到一邊休息。另外幾個軍醫幫大將軍清洗,敷藥。
秋若塵試圖站起來,卻有些頭暈,只得坐著繼續休息。他叫來一個士兵,交代士兵務必讓摩柯卡布族人交出解藥。這才舒了一口氣,坐下來,看軍醫們忙碌。又喝了些茶下肚,秋若塵這才感覺好點,可是大將軍還是昏迷著,幾個軍醫忙得滿頭大汗,也沒有能讓他醒過來!
軍醫們給大將軍餵了藥後,出了帳篷,只留下李叔一人照看,外面的傷者還有很多。秋若塵靜靜地看著那個躺在床榻上,面色慘白的男人,一陣陣的心痛!
他走過去,在床前單腿跪下,握住大將軍的手,眼中有淚:“大將軍,大將軍你一定支撐住,你一定要醒過來啊!大將軍!馬上,馬上就可以從摩柯卡布族人那裡拿到解藥了,你一定要支撐住啊……”聲音哽咽,到最後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
他正哭的時候,一個人掀開門簾看了下,隨後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而去。秋若塵甚至沒有來得及看到來人臉!秋若塵知道他和大將軍這副樣子被人看到,肯定又會被某些人說三道四了。
可是,他還怕什麼呢,這些年來,大將軍這樣照顧他,引領這他,教他武藝,授他行軍之道。秋若塵有世襲的官位,但若是沒有大將軍,秋若塵也許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不能為秋家光耀門楣。也許沒有大將,秋若塵早就在歷次征戰中負傷甚至死亡,不會像今日這樣毫髮無傷!
每一次,都是大將軍替他擋下致命的一刀,每一次都是大將軍替他解圍。他與大將軍之間這樣生死與共的情誼別人又怎麼會了解!
雖然如此,秋若塵還是強忍情緒,擦乾了淚水,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帝國的一將,不能讓再讓人看到他這樣的哭泣。
秋若塵低聲對大將軍道:“大將軍,你一定要等我,等若塵拿瞭解藥,馬上就回來!”說罷,掀開門簾頭也不回地出去。
出了營帳沒有幾步,秋若塵就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多年的軍旅生涯,秋若塵養成了警覺的習慣,耳邊有微弱的呼痛聲傳來。秋若塵朝聲音的方向走了幾步。臉色變得沉重,一抬手,一名士兵帶過一匹馬來,秋若塵飛身上馬,朝傳來聲音的方向飛奔而去,越靠近那些呼痛的聲音就越近,還有怒罵的聲音,女人哭喊哭泣的聲音,皮鞭棍棒抽打的聲音!
秋若塵遠遠地看到,空曠處,幾千個摩柯卡布族人被捆在一起,圍城一個半圓,半圓前面也是數十個摩柯卡布族人,但看他們的衣服,似乎有點和另外的摩柯卡布族人有些不同,這樣看來,這些人應該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