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陛下信任他這個兒子,一直讓他住在宮裡頭,常讓他幫著批些褶子什麼的,在外臣之間總有個傳言,說是陛下若立太子,定是墨殿下,故而宮中無太子,卻有朝臣暗自將墨殿下奉為了太子…
如此想著,她倒也不著急了,站起來跑去那一排書櫃旁,仰著頭看著上面分門別類擺放整齊的書。瞅了半天,她對於一本格外破舊的書很是好奇,便踮起腳尖伸長了手去拿,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拿不到。
正當她洩氣的放下痠痛的手臂時,那本書也來到了她的面前。
是站在她身後的墨殿下將書遞給她,又轉身回去桌案旁繼續看公文。
她也不在意,捧著書跑到桌案的一端,將堆疊的公文推了推,給自己騰出一塊地兒,將書鋪開,一頁頁的翻讀。
這好像是一本兵法書,裡面的字有的已經不太清楚,有的素素並不認識,但是三五頁讀下來內容也能瞭解個大概。
時間過得很快,她並未注意到墨殿下已經合上最後一份公文,正趁她不注意,悄悄打量著她。
她看的很認真,是以他並未出聲打斷,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他深情有些複雜。
父皇就快要決定和親之事,她也要嫁人了。
是嫁去何方?
他甚至還記得這小妮子與她那姐姐初入宮闈後,受不得那些公主們的脾氣,妃子們的欺負,她那姐姐在一旁哭,她一邊默默流淚,一邊說著:時間久了,這些人會嫌膩味的,姐姐不必苦嘆你我二人今後的命運,若能又朝一日翻身,我會守護姐姐的。
那時的她,還不知道未來早已被至高無上的皇帝所決策,當她們年華剛好時,將會作為政治上的犧牲品,遠嫁它方,或許一輩子,再也回不來,見不著自己親生爹孃。
……
“皇兄,你盯著我這麼看,怪毛骨悚然的。”司馬素素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喚回,這些年或許她真將他只看作了哥哥。
他想著今日下朝時呂賀樓一眾在殿外對他說的那些話。
說素素公主與劉百里大打了一架,那劉百里豈敢對公主動手,被打得臉上掛了彩,麵皮上過不去。
起先他還不解為何呂賀樓會這般的高興,可一聽這丫頭是鬧下了什麼事來,再看看劉百里今日不早朝告病在家,這丫頭根本不曉得收斂些,她難道不知道越是這關鍵時期,得罪了朝臣越可能遠嫁到那對持的蜀漢去?
還是說,她是故意這麼做,只為了能讓她的姐姐,嫁的好一些。
正出神想著上午的事,瞧著那丫頭合上書,疲累的揉揉眼睛,心下一陣柔軟,起身走近,修長的手指覆上她的眼皮,在攢竹、外明幾個穴位緩緩揉按了好一會才罷手。
“看的懂嗎?”。
他對她指指那本書。
“只能懂個大概。”她眨眨眼,覺得剛才的暈眩之感已經散去,“很多字都不清楚了,也有一些我不懂。”。
“恩,慢慢就懂了。”。
“皇兄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在人前,她從不與墨殿下靠近,甚至於總扮作了陌生人一般,可她心裡清楚,這宮裡頭,只有他待她好,只有他會關心她,城是天開了個玩笑,若不是進宮受封,或許,她是可以嫁作他的妻子,可如今,她只是他的‘皇妹’。
“你是不是又打架了,打了誰?”。
“皇兄知道素素向來野蠻,三天兩頭不找人打上一場,就閒的發慌,可平日裡皇兄都不曾來問,今日怎反倒問了?”
“那你說說,你都打了誰?”
秦箏腦中思索著怎樣才能將這件事矇混過去:“儲秀宮裡三個丫頭,那笑面虎窩裡幾個太監。”
“還有呢?”。
到底還是追問了。本想著這人出了這般醜該不好意思與旁人說起,沒想到還真碰上個不要臉面的,竟將這狀告到墨殿下面前了。
可是面對著墨殿下,她竟然開始對這件事不由自主的心虛。
“不知道。”。
她下意識的看向門外,那股子坐立難安遠比進來時更強烈。
“看著我。”他輕輕抬起她的臉,直視著她的雙眸:“或許你這麼做,並不會讓你的姐姐嫁得好一些,你實在不該去招惹父皇身邊最得寵的紅人。”。
司馬素素抿著唇,對著墨殿下重重的點點頭。
他再說:“去看看你姐姐罷,這事我儘量替你壓一壓,再者,那劉百里倒也是個嘴巴嚴實的人,是曾考慮過你的感受的,故而沒將你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