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闌珊又試探的問道:“那雲棧呢?”
顏歌此時才算明白了闌珊的意思,仰望頭頂的璀璨星光,她彷彿看到了那個在懸崖初識的人,他總是那麼冷漠,甚至 有些木訥,但仍舊無法掩蓋他胸膛中燃燒的烈火。
分別了許多次,卻終究被牽扯到了一起,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吧!顏歌緩緩垂下眼簾,她不可否認,當青梅煮酒,生死 與共時,她的心裡產生了微妙的情愫,但卻被他一次又一次決絕的推開所斬斷。可銅鏡中,她看到了他的過去,那麼 慘烈,那麼根深蒂固。
顏歌怯懦的退了下來,心中為他曾埋下的種子,只能沉寂的埋在泥土裡。
望向闌珊焦急而真摯的眼神,那一刻顏歌忽然明白了,“是闌珊姐喜 歡'炫。書。網'雲棧吧!”
景闌珊被問得啞口無言,卻沒有否認,顏歌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雲棧的心中除了江千念,不會再容下別 人,自己便決定放棄,一直不願去面對,今日闌珊既然要挑明,也由不得她逃避下去。
“公子是幾乎完美的男人,顏歌你要珍惜。”在闌珊眼裡,戚行之是要被仰望的,似乎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永 遠看不到他會慌亂,會無措。
顏歌卻不願再考慮這問題,她才剛入世不久,對情愛的概念仍舊有些模糊,現下她只想開開心心的和大家在一起,就 足夠了,於是站起身,拉起闌珊的手笑道:“我幫你哄小戚,他很好哄的。”
闌珊微微一笑,任由顏歌拉著她向火房走去。
此時已過了飯時,火房中一個人也沒有,顏歌拍了拍闌珊的肩膀道:“給小戚調配一副新藥,比之前的還要有效,我 加點蜜漿給他,他吃過後病好了就不生你氣了。”
闌珊取出藥箱,調配著比例,俗話說三分治,七分養,公子沒時間養病,她就只好盡全力做滿那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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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行之的房門沒有關,他似乎少有的出神,此時月上枝頭,顏歌端著藥盞來到門上輕敲了三聲,他才回過神,臉上也 現出笑容,“你怎麼來了。”
“你這幾日累壞了吧,藥還是溫的,我加了蜜漿。”顏歌將藥盞推到戚行之桌前。
戚行之接過藥盞搖頭無奈的一笑道:“說吧,有什麼事?”她每次送藥給他都是有事相求,他又怎會看不出她的小心 思。
顏歌坐到小戚的桌旁,“明人不說暗話,闌珊的事你不要怪她了,她很內疚的。”
戚行之端起藥盞,“我沒怪她。”
顏歌眨著眼睛問道:“那你沒生氣?”
“不至於。”
顏歌聽罷長吁了口氣,咧開嘴露出兩顆虎牙。
平凡的容顏,出塵的氣質,她卻不知這抹簡單的笑讓殺人如麻的劍冢主人都恍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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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品茶話閒情,那邊卻孤身入險境。
九嶷族街道在夜間十分寂靜,仿若一座死村,雲棧等人踏上空蕩的街道,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一名剛打聽過訊息的劍冢死士,終於耐不住這過分的寧靜,開口道:“雲爺,剛才村民都說,今晚九嶷族的族長在家 中宴請各族祭司,難得他們聚集在一處,不如回去叫上兄弟,今日動手解決了他們?”
一旁另一位死士斜了那人一眼, “你當各族大祭司都是吃白飯的?何況昆吾密宗在一旁虎視眈眈,哪兩方先打,哪兩 方先輸。”
雲棧搖頭笑了笑,“先禮後兵,我們是去探口風,不是去打仗。”
三名死士聽罷喉間微動,卻沒再說什麼。
浮雲被風推去,遮住了上弦月,周遭更為漆黑,只餘下昏暗的街燈,極目遠望,依稀已經可見九嶷族族長的屋舍。
月黑風高,看似不是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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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舍的大門前站著一排粗壯的漢子,各族的得力護衛全部在此守著,院門正口的的幾人身尤其形健碩,縱然是高大的 雲棧和他們相比也略顯單薄。
這群人中為首的幾個正是九嶷族的守衛,見到雲棧三人便一個個凶神惡煞起來,交頭接耳說了一堆異族語言,沒一句 能聽懂。
雲棧卻不急不慌,走到門前躬身一拜,“在下雲棧,想拜見下九嶷族族長。”
領頭的守衛用生疏的漢語問道:“有請柬麼?”
雲棧搖搖頭,劍冢的三名死士也靜立在一旁並不插話。
另幾名守衛見狀,二話不說,上去就要把他推走,哪知推了一下,雲棧卻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