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可不行,柳姨娘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又回頭去看看還躺在床上睡的香甜的韓青璞,柳姨娘的眼神漸漸兇猛起來,只聽“哧”的一聲,柳姨娘手中的帕子便被撕作兩半,為了她的兒子,柳姨娘絕不能讓韓遠城和韓青雲父子那樣親近。
因著韓青雲,柳姨娘才想起來韓遠城除了韓青雲還有兩個兒子,那韓青江一看就是個蠢笨的,不足為患,韓青鸞,柳姨娘想起和她的璞哥兒一樣,同為庶子的韓青鸞,並進而想到了韓遠城的另外那個姨娘,從名份上論,她還得叫周謝二位姨娘為姐姐。
命人服侍自己穿戴了起來,柳姨娘便讓兩個小丫頭扶著去了馨園,如今周謝兩位姨娘住到了這裡,可見這兩個人也是有些手段的,否則也不能從遠逸堂單立出去,還住進了馨園。
柳姨娘到了馨園的時候,韓青雪和韓青鸞正在院子裡堆雪人,兩個孩子身上穿著厚實的冬衣,都是好顏色的緞子面料,小臉兒卻凍的紅撲撲的,可見已經很玩了一陣子。看到柳姨娘忽然到了,青鸞和青雪都很是錯愕,青鸞年紀比青雪小,膽子也小些,他只看著青雪低聲叫道:“三姐姐。”
青雪向青鸞笑笑,迎向柳姨娘,柳姨娘還自恃貴妾身份,等著青雪給她行禮,青雪卻腰桿兒挺直的站著,笑盈盈的說道:“柳姨娘怎麼來了?”
柳姨娘心裡先就不痛快了,只是為著她的目的,仍假笑道:“雪姐兒,這大冷的天怎麼在外頭玩,回頭凍破了皮可就是好看了。”
青雪淡笑道:“祖父母教導,冬日裡不可暖的太過,在外頭多活動活動才是強健身體最好的法子。”
暗暗將柳姨娘頂了回去,青雪又說道:“姨娘身懷有孕,這外頭又到處是雪的,可怎麼能四處走動呢,便是姨娘不在乎自己,也當在乎你肚子裡我們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呀。”說著,青雪看向跟著柳姨娘的嬤嬤們,沉下臉來說道:“你們怎麼也不多勸著姨娘,設若有個什麼,這大年下的,豈不是讓大家心裡不好過?”
柳姨娘愕然,她從來沒有想到韓青雪,這個只有七歲的庶出女兒竟然會有這等主子氣勢,這讓柳姨娘越發對韓青雪的生母周姨娘大為好奇,以柳姨娘的想法,韓青雪必是周姨娘調教出來的。
說話的工夫,在屋子裡做針線的周謝兩位姨娘都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周姨娘手裡拿著兩條大帕子,謝姨娘手裡拿著個小小的手爐。周謝二人向柳姨娘笑笑道:“柳妹妹來了,真是稀客,快屋裡請吧。”然後周姨娘將青鸞拉到跟前,溫柔的替青鸞擦擦頭上細細的汗珠子,青鸞亦很有禮貌的說道:“謝謝姨娘。”而謝姨娘則拿過周姨娘手中的另一條帕子給青雪擦了擦臉,把小手爐放到青雪的手中,笑著嗔道:“雪姐兒,你是女兒家,不比鸞哥兒是個淘小子不怕冷,可不能再這麼玩雪了。”青雪甜甜的笑道:“姨娘,我知道啦。”
柳姨娘有些迷惑,她知道周姨娘生的是女兒,謝姨娘生的是兒子,怎麼現在看上去,竟象是顛倒了一般,她們兩個怎麼會這樣要好?
心裡想著,口中便不由的問了出來,周姨娘和謝姨娘相視而笑,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是一家人,自當和和氣氣相親相敬,這才是興旺之道。”
柳姨娘忙也笑道:“兩位姐姐說的極是,妹妹年紀識淺,還要請兩位姐姐多多教導。”
周謝二位姨娘笑著回道:“柳妹妹言重了,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教導不教導呢,快屋裡請吧,你是雙身子,站久了不好。”
進了屋子,柳姨娘眼睛飛快的將屋子掃視了一遍,她發現馨園比她住的時候還添了幾樣陳設,梅花桌上的針線笸籮裡,絲線的顏色很鮮亮,裡面的碎布頭子也都是挺鮮亮的緞子,再往周謝二位姨娘的身上看去,因是快過年的關係,周姨娘身上穿了件八成新粉紫緞面對襟長褙子,襟口袖口滾了淺灰的風毛,謝姨娘身上穿的是薑黃滾鑲水紅色緞面長襖,底下露出一條蜜合色的棉綾裙子,瞧著也很新。再往頭上看,兩個姨娘都簪了玉釵珠花,戴著幾朵時新樣式的絹花,這兩個人明顯比去年柳姨娘跟著韓遠城回來時穿的鮮亮多了,氣色也好了許多,比去年瞧著還年輕些。
看了這一切,柳姨娘越發覺得周謝兩位姨娘是有手段的,她不由自主的把陳氏被貶與這兩位姨娘聯想到一起。想到這些,柳姨娘臉上的笑容明顯熱絡起來,她親親熱熱的說道:“妹妹才跟著老爺回來,對於家裡的規矩什麼的還不太清楚,麻煩兩位姐姐為妹妹好好說道說道,也免得妹妹莽撞,說錯做錯了什麼可就不好了。”
周謝二位姨娘也不是沒心眼的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