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蘇黎聲音柔和,卻把我嚇得不輕,也沒回頭,只是當場石化在那兒。
“不是來送花的麼?怎麼,又捨不得了?”蘇黎渡步過來,將我手上的花籃接了過去,低頭看了看那凌亂躺在籃子裡的芍藥,只笑說道:“多謝桑兒一番美意。”
我想我是完了,聽牆角是大禁忌,而我聽到的,我有理由相信這絕非一般的張家男兒哭鼻子李家女娃尿褲子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指不定滅口都是有可能的。
蘇黎平時懶散躲事,不過關鍵時刻絕不會手軟,這是我來王府的第一天就已見識過的。
匆匆回房,小桃叫了我幾聲都沒聽到,只提起桌上的茶壺,有一杯沒一杯地灌了起來,心跳得厲害。
“小姐,您怎麼了?這麼渴麼?是不是表少爺給您帶回來的的十色湯糰吃得多了?”小桃一邊給我倒茶,一邊關切的詢問,採菱忙走過來拭過我嘴角的水漬。
我記起來了,這十色湯糰是蘇黎從秦西坊帶回來的,柳巷在東街,離秦西坊甚遠,那麼,蘇黎每日外出,不是流連煙花柳巷,難道是另有其……
我絕望地一屁股栽倒在椅子上。
定王端坐在茶几旁,呡了口茶,剛灌了自己一肚子水,此刻心裡才稍稍平靜。
“姨父姨母,喚語桑來,有何吩咐?”我恭敬的答道,定王和王妃對我雖是溫和,尤其是定王妃,嫻靜端莊;可夫妻二人不比老太君那般。
不惑之年,對任何事物的分析都客觀而淡定。對於我,雖然口上沒說什麼,不過肯定頗有微詞的,三月已過了一大半……一眨眼的事,十五年的婚約就這樣沒了,換做是我在這古色古香中薰陶了幾十年,我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媳婦這般出格。
“語桑,如今你喚我二老姨父姨母,假若不願當這兒媳婦,姨父姨母的這份情分還是在的。”王妃聲音溫柔似水:“畢竟,你的孃親,還是姨母的親姊妹……”
我低下了頭,只顧看著自己的繡花鞋面。
好在定王夫婦將我叫了過來,不然我還真不知蘇黎一時半會兒怎麼應對蘇黎。
“由博反約,長善救失,因材施教……”定王手指有節奏在敲擊著這上好的紅木桌,口中喃喃,若有所思。
“這竟是出自語桑一女兒家之口?”突然抬頭,看著定王銳利的眼神正盯著我說道。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說是自己總結的?但明明是抄襲古人偉大的思想精華;說不是,那我是從和得來?怎麼講?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