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想,只好來咯!”我俏皮一笑。
流澈淨揉著我的手背,朗聲一笑:“誰會胡思亂想?你是說我嗎?可我怎麼不覺得呢?敢情有人自作多情吧!”
我斜瞪著他,雙唇微微撅起。他靜靜看著我,唇角一本正經的拉著,眼底卻佈滿寵溺的笑影……秋風細細,捲起屋內珠簾輕響,他再忍不住臉上漲起的愉悅笑容,呵呵朗笑,攬住我的腰肢,讓我伏在他胸口,輕吻我的前額。
“長公主——長公主——不能進去——”庭外傳來總管高喊的聲音。
長公主?凌璇?我一驚,霍然起身,匆忙攏發整衣……流澈淨倒是好整以暇的看著我驚慌失措的狼狽模樣,眼梢似笑非笑。
轉瞬之間,凌璇闖進庭院,於圓形洞門硬生生頓住行進的匆忙步履,淡紅俏臉的驚異之色須臾轉換,慢悠悠道:“原來端皇后也在這裡。”
總管躬身道:“王爺……長公主……”
流澈淨微微頷首,冷冷道:“長公主,本王好心提醒一番,別人的府上,長公主還是要注意一點兒規矩與禮儀,莽撞的性子該是有所收斂為好,免得丟了皇家體面。”
凌璇黛眉一挑,笑道:“說到體面,本公主相信自己比某人做的好。”凌璇笑吟吟揚起臉龐,望向天宇,“今日丹霄萬里、雲淡風輕,唐王府秋光湛湛、幽幽情愫,理當不喜有人莽撞咯!”
心中一窒,她肯定瞧出什麼了。冷眸一勾,我直視著她:“長公主,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長公主該掂量一下才是,勿損唐王清譽。本宮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前來探望唐王,長公主又是為何而來?”
流澈淨閒閒道:“長公主來訪,有何要事?”
凌璇一襲茜紅色牡丹金繡綾緞長裙,渾然一身華貴如煙錦落霞,雲鬟斜綰,霧鬢青滑,淡淡勻妝,襯得唇紅齒白、嫣然欲滴:“本公主也……”卻戛然而止,生生嚥下已到唇邊的話,她望我一眼,以眼神示意不想旁人在場,“王爺,可否……”
流澈淨瞭然的一眯眼睛,疏離道:“無妨,本王累了,長公主請說。”
凌璇的眸中滾過一絲憤然,轉瞬即逝,終是蘊起一抹粲然笑意:“本公主聽聞王爺傷勢大好,不日即能上朝,然而政事繁遽、不可拖延,還望王爺多多費心。今日,本公主前來王府,便攜了一種療傷聖品——雪域香蓮呈給王爺。”
我笑道:“雪域香蓮生長於西域雪山峰頂,六十年開花一次,與天山雪蓮一樣皆是‘百草之王’、‘藥中極品’。王爺傷勢大好,如服用雪域香蓮,不出兩日一定痊癒。”
流澈淨淡淡開口:“傳說中,雪域香蓮只有三株,幾年前,西域使臣上貢兩株,卻沒想到長公主擁有一株。”
“當年父皇賜於母后一株,母后又轉賜於我,我將這株雪域香蓮藏於宮中一處隱蔽的地方,至今完好無損。”凌璇的臉上滑過悵惘之色,驚覺流澈淨犀利的盯著自己,容光立轉,“王爺定要儘早服用,勿白費我的……一片心意。”
流澈淨的雙頰浮起一絲玩味,漠然道:“長公主一片丹心,本王領了……”
“既然領了,那就吩咐下去,仔細熬了呈上來。”我立即介面,不容流澈淨反駁,朝總管一使眼色,轉眸看著他,唇邊淺笑漸趨深了,“本宮見王爺也修養得差不多了,偷得浮生半日閒,王爺怕不是此種閒散之人,是麼?”
流澈淨手指輕觸鬢髮,欣然笑道:“也罷,長公主美意,本王收下。本王累了,先行回房歇息了,端皇后與長公主請便,送客!”
一前一後步出唐王府,凌璇故意放慢步伐,徐徐笑道:“皇嫂沒有隨從嗎?可真奇怪,皇嫂是不想讓人知道行蹤嗎?還是憂心人多口雜,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那就不得了了。”
我們並肩而行,長公主的輦駕隨侍在後,行人紛紛側目,一見這富麗堂皇的天家儀仗與光鮮的侍從服色,便知我身旁的女子乃皇家女眷。而我,一身簡便、青素服色,至多一個隨身宮娥。
我疏朗笑道:“本宮向來喜歡獨來獨往,好比長公主素喜風儀秀赫,本宮素喜輕從簡出,個人喜好而已,長公主何必在意?”
微風拂動,綾緞裙袂上牡丹花紋栩栩如生、隨風輕揚,似要迎風綻放。凌璇橫來一波秋水盈盈:“此時此刻,皇嫂一定在想,為何長公主還沒死?為何還在龍城呢?”
湛藍天際一碧如洗,輕細秋風捲起裙裾,透入絲絲沁涼。我回眸一笑:“長公主這是什麼話?本宮如何想的,莫非長公主都曉得?”
“猜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