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不該陷害莊將軍。”梁翰真站在一旁,默默說了一句。
“不讓姓莊的頂罪,難道讓我弟弟去死麼?”呂氏很神奇的反駁道,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甚至連點基本的心理壓力都不存在。
皇帝此時再想起大殿之上的呂氏親子徐文誠,就算爬到了大司農的位置,也不過是想貪財斂權,諸葛家的次子分撥了他對軍糧的控制權,他就想著法子給人家使絆子,完全不顧及國之根本,民之大義,眼睛裡就只有眼前的一點點,這與呂氏甚至呂家完全一樣,目光短淺,心胸狹隘。
此後,又審問了呂氏身邊的另外一位嬤嬤,這兩位嬤嬤原本就是為了留在府上接應亂黨的,所以知道的也很詳細,將亂黨利用呂氏不願弟弟死不安寧,呂家蒙羞的心理,不停的從她手裡得到訊息和好處,甚至利用她毒害與陰謀構陷了不少曾經與亂黨有仇的官家家眷,但是由於官位不顯,又或是都是內宅,到沒真正爆到上面,並沒有受到重視。
這一件事不但讓皇帝大抽涼氣,就連保守派中都有人覺著後背發麻,這亂黨幾乎算的上無孔不入了。
只是,以上這些事並不算呂氏和亂黨做的全部,除了當年藉助某些碼頭混混綁架徐蠻,準備要挾公主府外,宮裡迷藥引起的事件,其中迷藥也是呂氏出了五服的嬸子家開的黑藥店裡販出來的。至於如何流入宮中,那嬤嬤到是不知情。
皇帝再次黑了臉。
“那最後問你,亂黨是不是想構陷駙馬,讓他以莊成之子獲罪?”皇帝說完這句,突然想起角落裡,之前進來的假嬤嬤與假管家,再去看時,頓時有些後怕,因為那兩人不知在剛剛的混亂中,被誰下了下巴,要不然恐怕早就咬毒而死了。
“他們不確定徐文彬究竟是不是孫簡之人,原本是打算讓他因此退出朝堂,再找機會下手除去,不論是誰的兒子,他們都不想留下後患。”呂氏沉默之後,還是說了實話。
徐文彬深深看了她一樣,沉痛的說不出話來,他很想問,若是他們成功了,她會不會做個引子,將自己騙出去,親手送他去死。可他又不敢問,因為他知道那個答案一定會讓他更加痛苦。
“查!一定給朕查!亂黨絕對不能姑息!”皇帝一甩袖子,對著屋裡的人怒道:“還有,凡是誣陷駙馬者,一個都別想跑!”
陳右相連汗都下來了,眼看著事情發生至此,恐怕駙馬一個毛也別想拔,自己這裡倒是要傷筋動骨了。
該抓的開始抓,呂氏也要被押解下去,皇帝還希望從她口中得知更多的詳情,宮中的天牢將成為她最後的歸宿。
“為什麼?”徐文彬被弟弟徐文賦攙扶著起來,難以理解的問道:“你對我們不好,我都可以理解,可你為什麼要毒害父親,他明明什麼都順著你。”
呂氏往殿外走動的腳步一下停了,背對著徐文彬,好久才道:“從他納妾那天起,我就開始恨他,之後他在我喪子之時,居然還拿另外一個孩子想代替我死去的孩子,我就已經恨他入骨,對我好?哼,不過是心虛,想要恕罪罷了。”
說完這些,呂氏慢慢的往前走去,她的一生,恐怕很快就要到頭了。
“二哥!”徐文賦難過的低頭下,站在徐文彬邊上。
“無論如何,咱們都是兄弟。”徐文彬拍拍自家兄弟的肩頭,又看了眼遠去的呂氏道:“一會兒我們就去接二妹妹,她也受了委屈。”
徐文賦點點頭,他還沒忘記,那黃家的老太太可是一直逼著妹夫休妻呢。
99 第九十八章
徐家二姑出獄的時候;徐蠻與大哥也一同去了;徐蠻在見到二姑父的時候,發現他雖然面色憔悴,可眼中的喜悅卻格外的明顯,徐蠻暗暗放下了心。自從二姑姑被抓入獄,黃琇瑩的祖母就開始上躥下跳,滿世界嚷嚷,要讓庶子休妻。這其中的心思,誰都知曉,二姑父若是沒有二姑這個賢內助;不但如今的家業掙不下來;就算有了;也要被那可惡的嫡母盤剝乾淨。不過好在,二姑父雖然平時麵人兒一般,可到了這個關鍵時刻,到底頂住了壓力,想必他心裡也明鏡似的,孰好孰壞都記在心裡呢。
黃琇麗與徐蠻同坐一車,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就光顧著落淚,二姑姑因為是重犯,雖然有父親徐文彬打點,卻也見不得親人,所以算起來,這也是黃琇麗實際意義上,這麼多個月以來,第一次去見二姑。
“你也別太難過了,等下二姑姑出來瞧見你這副樣子,怕是要更傷心了。”徐蠻拿著帕子給她擦著臉,心裡也不舒服,攤到這麼個嫡母,真是倒了八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