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折磨而死,也可能成為成帝的禁臠。
“碧流也是你的丫鬟,你當初殺她怎麼就那麼容易?”這話,她並不想說,因為太過刻薄。刻薄,從來不是她的性格。可,當她意識到時,她的話已經脫口而出。
她有點忐忑,小心望向他。
只見他如冠玉般的臉頰染上了傷感,眼神很無助,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一雙黑亮的眼睛極為無辜。蕭予綾想,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是佔便宜,即便是做了錯事,只要流露出憂傷的神情,女人便無可救藥的心疼和諒解。
她狠狠掐了自己的手掌,強迫自己心硬。莫忘了,這個男人最擅長做戲,他甚至可以拿他的生命做戲。
聽到她尖聲的質問,他垂了眼瞼,不讓她看到他的眼神,低聲道:“碧流,只是一個丫鬟,一個想要攀附權貴的丫鬟。秀荷不一樣,她和我的母后很相似。無論是什麼樣的日子,他和刑風一般,一直陪在我身邊,即便是沙場上。”
也就是說,秀荷的存在,在他看來是他母后的延續?看著秀荷,便是他緬懷他母后的方式?
思及此,她堅硬的心又開始發軟。
他太瞭解她了,當看到她眼底的氤氳霧氣時,他忙抓住了她的手,道:“此番事出有因,他們二人覺得你的存在令我昏聵,所以才會如此放肆。我已經教導過他們,明日便讓他們來向你賠禮可好?”
她對上他的一雙黑亮眼睛,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點完頭又有些後悔,為何輕易就原諒了他身邊的人?大概,是因為對他還沒有死心吧!
不給她多想的時間,他已經一把攬住了她,道:“阿綾,你真好!我的心思,只有你最懂。”
她苦笑,這樣一句話,在以前看來或許是甜蜜,現在於她而言更像是諷刺。
她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暗暗道,就當是為了你吧,為了你,我再原諒一次你的父親,給他一個機會。或許,他是在乎母親的,雖然他開始做戲,後來大概會假戲成真吧?母親開始對他,不也在做戲嗎?
第百二十章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蕭予綾尚在睡夢之中,感覺有人喚她起床,她十分不願意的翻了翻身,繼續睡。隱隱約約間,感到有人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等她睜開眼睛時,她已經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面。開始,她有些怔怔,好一會才想到周天行早已說過,朝拜完後便立即離京。因為,成帝和萬太后的狠毒,多呆在京城一日於他而言便多一分危險。
現下,馬車裡只有她一人,不知道周天行去了哪裡。
她拿開蓋在她身上的薄毯子,坐起身掀起馬車的窗簾看向外面,發現周圍是蔥蔥郁郁的林子,還有斗大的怪石,已然沒有了人煙,應該出了京城。
她扭頭,看向策馬行於馬車旁的侍衛,問道:“出京城了嗎?”
“稟阿語小姐……”
“喚我小公子吧,大家都這樣喚我,我也習慣了這樣的稱呼。”
“是,阿語小姐。”侍衛微微一停,又道:“現下離京城已經有二十多里地。”
這就是說,他們已經平安離開。那個成帝,並沒有對周天行刁難。
她放下心來,問:“王爺在哪裡?”
聽到她此問,侍衛有些猶豫,而後支支吾吾的道:“王爺、王爺現下在、在齊家的車隊裡。”
蕭予綾詫異,周天行與齊家的人同行並無什麼不妥,進京時他就時常到其他貴族的車隊中奏樂談天藉以打發時間。只是,這樣正常的事情,這個侍衛為何眼神閃爍,好似其中有鬼一般。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她沉吟片刻,又問:“可是齊家的人來請王爺過去的?”
“這……”
她蹙眉,厲聲道:“怎麼支支吾吾?難道在你眼中我不能向你問話?”
侍衛被嚇住,在王府上下看來,蕭予綾是周天行面前的紅人。而今,她搖身一變成了何太傅的遺孤,得了聖上的口諭回咸陽城與周天行完婚,這身份更加不能得罪。
侍衛連忙道:“小公子……”
“怎麼?不方便說?”
“不,不是。我等出城之後,於家的家奴前來將王爺請到了齊家的車隊中。”
於家的家奴?於家的家奴怎麼會在車隊中?難道是於然跟來了嗎?
可,於然和周天行並未成親,不過是兩家有了口頭婚約而已,於然如何能夠跟著他離京呢?若是無聘無禮,於然跟著周天行走,在士族之家看來,無異於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