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的胳膊用力往外扯了下,然後一邊甩著手一邊跳起來大叫,“擠我手了!!!”明旺一愣,“哈哈,哈哈,哈哈…”我和秀娥同時大笑起來,石頭氣的衝上去就要打,明旺下意識地一縮頭,“啪,”的一聲,石頭的手拍在了厚厚的魚缸上,他一聲慘叫。
我笑的眼淚直流,趕緊用右手捧著左手,生怕碰到傷口,可又笑得肚子疼,正埋頭忍著,一隻大手小心地捧住了我的雙手,我笑眼模糊地抬頭看去,六爺正微笑地看著我…
秀娥一邊擦著笑出的眼淚一邊行禮,石頭不忿地瞪著明旺,明旺討好地衝他笑了笑轉身先出去了,秀娥也拉了石頭的手出門,並仔細地把門帶好;把空間留給了我們。
六爺順勢坐在了我身旁;伸手輕擦著我的臉;他拇指上有著厚厚的繭子,擦過我眼角時感覺很粗糙,卻意外地令人安心。“怎麼笑得這麼開心?”他半靠在床頭,把我輕輕擁進懷裡。“哧…沒什麼,是石頭;呵呵… ”我還是有點忍不住笑。
六爺回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輕柔地幫我擦著臉;我的雙手被他安穩地包在一隻手裡;暖暖的;我手心開始發熱。六爺幫我擦完了臉,就無聲地盯著我看,眼帶笑意,我知道自己臉又紅了,可現在再也不會挪開目光,六爺一低頭,一個吻極輕地落在了我被紗布包裹的傷口,輕的我只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
“還疼嗎?”他抬眼問,我搖了搖頭,“不疼了,”六爺一笑,“方才在門口碰到了博易,他說你的傷口恢復的很好。”“唔,孫醫生的醫術很好,他可真是久經考驗了,我們幾個輪番受傷,位置不同,傷勢不同。”我開玩笑地答了一句。
六爺調整了一下位置,從我對面坐到了我身旁,他伸手想要抱我入懷,我下意識地擋了他一下,六爺一愣。“不是,我不是不讓你抱,我…”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髮,入手有點澀。
因為受傷又發燒的關係,我這十來天都沒有洗頭,前幾天也是秀娥拿半溼的毛巾幫我擦身子,順便捋了捋頭髮,可頭皮依舊癢得要命,想來味道也不會好聞到哪裡去。
自從我退了燒,人也沒什麼大礙之後,六爺就一直忙於追查指使徐墨染的真兇,一般他回來的時候,我都已經休息了。偶爾睡得不踏實的時候,也知道六爺來到我身邊,或是一個輕吻,或是溫柔的撫慰。
雖然那時候頭髮也髒,可畢竟睡著了,就算被六爺摸到,我也不太尷尬。現在是光天化日之下,讓我這麼一腦袋頭油味的跟六爺接近,我真的很彆扭。六爺見我撓頭,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啞然一笑,手臂突然一用力,我人已經歪入了他懷裡。
不等我說話,“清朗,你知道我以前有多長時間不洗澡嗎?”他很隨意地笑說了一句,我儘量低頭想要離他遠點,只“嗯”了一聲。六爺卻毫不在意地把下巴放在了我的頭頂上,“快兩個月,雖然是冬天,可身上依然是臭的。”
我無聲地一笑,知道他說這些,只不過是為了讓我安心,不要介意這點小事。我稍稍放鬆了下來,六爺也不再說話,攏著我肩背的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我的頭髮。屋裡很安靜,我什麼也不想說,只覺得就這樣到天長地久也挺好。
我隨意地玩著六爺修長的手指,無意中摸到了那道深深地疤痕,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六爺眼神深的摸不到底,過了半晌,他只低低說了一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太簡單的一句話,背後的含義卻沉重的讓我窒息。
想了想,我故意伸直了左手手臂看了看,“也不會都是你的錯吧,其實是我那天沒看皇曆就出門,要不就碰不上徐墨染,還有那個禮服店的老闆亂煽呼,青絲小姐又意志不堅連試三套洋裝,這才給了徐墨染時間綁我走,還有為什麼跟我們出門的是老虎而不是明旺呢,就因為他那天故意拉肚子,所以…”
“呵呵…”不等我說完,六爺就笑了起來,“你說相聲啊,這跟皇曆,青絲他們有什麼關係?還故意拉肚子,那只是碰巧了…”他後面的話消失了,嘴唇抿了起來。我側頭看向他,微笑,“是嗎,原來只是碰巧,我還以為都是你的錯呢…”
六爺不說話,目光卻燒了起來,我只覺得心臟開始亂跳,都不敢開口,就怕一張嘴,也許心就跳出來了。六爺突然朝我低下頭來,我下意識地往後一閃,六爺低聲問,“怎麼?”我胡亂地找了個藉口,“那個,手有點痛…”
六爺眸光一閃,一個溼熱的吻頓時落在了我的唇上,輕巧卻纏綿地吮了我嘴唇一下,我的腦子裡“轟”地一聲響起。“現在還疼嗎?”他往後退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