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
“這還算乖。”來福抖夠了威風,帶著身邊一干人等這才離去。滿地的塵灰中間,若溪被紅嫂扶了起來,顫巍巍的不敢觸碰她的臉頰,紅嫂是個淚窩極淺的人,眼見著眼淚就在眼眶子裡打轉,一疊聲的說,“好好的怎麼就給打成這個樣子,都是我來晚了。”
若溪此時眼睛已經不能看清楚事物,只能靠聲音辨別,聽出她已經語帶泣聲,掙扎著摸著她的手,“紅嫂你別哭,這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養幾天也就好了。”
“你這孩子,一貫是機靈能幹,這次可是怎麼了?吃了這麼大虧,你可要記著教訓,以後做事的時候要夾著二十萬分的小心,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的很吶。”紅嫂一邊垂淚一邊默默叮囑她。
若溪發出一聲無言的苦笑,即便是和她親近如紅嫂,也要在這個時候說些子官場上面的漂亮話,她心裡知道,紅嫂今日的作為有她們這些日子的情分在,還有一部分是紅嫂為了自己的作為。在後廚之中,誰不知道主事紅嫂是個體貼下屬,慈眉善目的好上司?另有傳聞說,後廚很快就要有人事上的變動,這一變會變出什麼動靜來誰可說不準。
但是說到底,這次終歸是多虧了她自己才能活命,若溪用手撐著地,在地上轉了個圈朝著紅嫂的位置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
“哎喲,這是做什麼!快起來,你今晚先回我那裡住,然後晚一點叫凝香送些藥膏給你。”兩人慢慢站起身,好在若溪瘦弱不需要花費紅嫂太大的力氣,只是兩個女人氣力有些,要想一步步捱到紅嫂的房間多少有些不方便。而且,若溪的臉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腫了起來,有的地方甚至皮肉都有些開綻,滲出血水來。在這冰天雪地的天裡走上半日,只怕這張臉是保不住了。
“公主,讓她們坐我的轎子回去吧。”冷若冰河破裂的聲音從她們的身邊傳來,以為看夠了熱鬧的兩位貴人原來還未離開,依舊停留在原地。只是有著絕美容顏的男子身邊的公主殿下剛剛還笑吟吟的臉在聽見他說的這句話之後立馬變了顏色,沉的好似一汪水。
身邊的宮女們看著公主,沒有得到命令誰也不敢動。
“愣著幹什麼?沒聽見鍾大人的話嗎?把那邊的兩個人攔住,叫她們回來。”
“如此,多謝公主殿下了。”鍾無顏面無表情的開口,同時微微點了點頭。
顯然那位高傲的公主殿下受寵若驚,頓時笑靨如花,“鍾大人你真是生了副好心腸呢。”
好心腸麼?被侍女們召回的若溪在眾人的攙扶下爬上了轎子,即便她此時已經看不清楚事物,但她還是能想象到那個人此刻偽善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就噙上冷笑,一笑不要緊,扯動了傷口,痛得她哎呀一聲就昏死過去。
公主笑嘻嘻的陪著鍾無顏說話,挽著他的胳膊一步步走遠,只是不經意似的回頭看了一眼剛剛昏過去的若溪,眼神兇惡。
“鍾無顏這個人倒是很有些意思。”有人斜斜的靠在遠處的樹幹上,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奴才不明白這份人情何必讓別人白撿了去,還要讓廚房的老陳頭兒去通風報信,白讓紅嫂做個好人。”寶焰有點替主子打抱不平。
衛颯劍眉一挑,伸手在他的頭上打了個栗子,“你這小子怎麼這麼粗淺的道理還不省的?白若溪這次被罰怎麼說也是我的緣故,我幫幫她也不為過。只是鍾無顏的舉動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這個人很有些意思啊。”他第二次感嘆道,隨即眼睛裡閃動著幾許莫名的光彩,“聰明如她,事後肯定會問起紅嫂是如何接到訊息的,等到那個時候,真想看看她的表情。”
寶焰低頭不語,他再一次看清楚自己這個主子腹黑,冷漠的本性。
***
常青殿,正屋裡薰香嫋嫋,暖氣襲人。
玉夫人端坐在矮榻之上,手裡捧著盞尚自帶著熱氣蒸騰的香茶,慢慢品著。一邊聽著來福的回報。等到她聽說這一幕被公主和鍾無顏見到的時候,眉梢不自覺的微微動了動。來福察言觀色,趕緊話題一轉,說道,“奴婢看見是公主殿下和鍾大人之後立馬叫人停了刑罰,哎,總歸是咱們自己家裡的事,叫旁的人看了笑話,奴婢生怕有損夫人您和咱們常青殿的聲譽。”
玉夫人點了點頭,顯然這句話聽在耳朵裡極其受用,茶蓋子在茶碗上呱唧呱唧的來回扣動著,她思索了片刻,“她可知道悔改?”
來福眼神微動,一臉痛惜的說,“枉費了夫人您的一番心意,奴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大道理說盡,小道理講明,那妮子就是死活不承認自己和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