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院子裡的雪泥。
“若溪,夫人看你機靈能幹才這般拔擢你的,你怎麼這麼不知道珍惜?反而做下這樣讓夫人失望的事情!”
“啊?”
“這個時候,不要想裝糊塗!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你那點子破事兒已經傳遍整個常青殿了!常青殿的臉面都叫你丟盡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對三殿下拉拉扯扯,哭哭啼啼,不清不楚!真沒看出來,你這個小蹄子勾搭人的本事還真是不小!”主事宮女來福一臉橫肉的怒氣衝衝,若溪聽見是她的聲音就知道自己今天性命堪憂,這個女人一直認為是她的到來阻礙了她在宮女這條輝煌事業上的前進腳步,一直把若溪當做是眼中釘,肉中刺,這一次好死不死的犯在她的手裡,只能說是她今年流年不利。
“還敢瞪我?”悍婦來福掄起自己蒲扇大的巴掌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若溪的臉頰上,巨大的慣力讓若溪踉蹌著身子往旁邊一歪,又倒在地上。
臉上火辣辣的疼和腰上的痠疼一起隱隱發作,若溪直覺的知道自己的臉只怕是已經腫了。
“福姐,打得好,這種不要臉的小蹄子就是要給她點教訓,不然外人要笑話咱們常青殿沒有規矩。”來福一黨在旁邊敲著邊鼓。
於是,受到鼓勵的來福提起迷迷糊糊的若溪在另外一邊臉上反手又是一巴掌,如此反覆幾次下來,還沒完全化掉的積雪上便被濺上了點點鮮紅,血跡沿著若溪蒼白的嘴角流了下來,染紅了衣裳。
第六章 得志便猖狂
若溪被打不過,伸手護在自己的臉上,那個女人的手勁兒極大,照這個打法打下去,自己就真的該一命嗚呼了,見她反抗,身邊環立的幾名彪悍宮女呼啦而上,按胳膊的按胳膊,掐腿的掐腿。
若溪咬著牙關,一聲不吭也不求饒,她知道既然這些奴才敢這麼有恃無恐的來假公濟私的報復她,那就是得到了玉夫人默許的了。
說起玉夫人,她之所以有了一個玉字的封號,就是因為她這個人極其重視倫理道德,平素冰清玉潔,最看不得,聽不得的就是自己家的人作風不良,手腳不乾淨等等……這次若溪算是撞在了玉夫人的槍口上。
就在若溪被抽的發矇的時候,叫天不應,叫地無門的時候,一個好聽的男聲忽然傳來,好像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般,只是這個聲音聽在若溪的耳朵裡卻比十八層地獄的召喚還要讓她難受。
“前方這麼吵,是在鬧什麼?”
一身紫色暗紋繡飛鳥魚蟲圖案的美少年幅度翩翩的從遠而近,他的一隻胳膊被人輕輕挽著,挽著他的是一個容貌嬌美的女子,年約十七八歲,鳳目娥眉,紅唇白齒,髮髻梳得又高又整齊,露出整個的額頭來,顯得她格外的精神幹練,一看之下就知道不是個善主兒。
聽見身旁的人發問,女子嬌滴滴的說道,“我來問問看,說不定是出好戲呢。”不經心似的抬了抬另一隻手,攏了攏耳畔的碎髮,“小桃,去看看前面怎麼了?罰的是哪個奴才?”
其實不用小桃跑過去詢問,這點近在咫尺的距離已經讓女子說的話一絲不露的傳到那幾個丫鬟婆子的耳朵裡,有眼尖的一下認出來的兩位,立馬上前請安,“公主殿下,鍾大人。”
小桃抖著手裡的小手帕,瞟了一眼地上的人,皺皺眉,“幾位姐姐這是在幹什麼?”
來福顫著滿臉的贅肉,笑容猥瑣,“桃妹妹,我們正在教訓自家的奴才,驚擾了公主殿下,實在是該死。”
按理說,事情到了這裡,驕傲的公主看了樂子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該和鍾無顏離去,但是偏巧這個時候若溪一直幫廚的廚房主事紅嫂聽說這裡的事情之後及時趕來,一眼見到地上臉紅又腫,披頭散髮的若溪,手指在袖子裡擺弄幾下才滿面帶笑的迎上去。
“哎喲來福姐,好大的威風。”紅嫂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去,將手掌覆在來福的手上,若溪在迷迷糊糊之中看見一點金黃色的東西從紅嫂的手上轉移到來福的大肥手中。接著這個機會,紅嫂湊在來福的耳邊低聲說,“算是給妹妹一個面子,再說鬧出人命來總是不好,夫人那裡知道也交代不過去,你說是不是。”
來福掂了掂手裡的小金佛,眼皮才舒展些,看了地上的若溪一眼,陰慘慘的訓斥道,“今日是看在紅嫂的份上,你以後做事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要有記性,知道嗎?”
若溪臉扭向一邊,看也不看她一眼。來福眉頭一扭,又要上前教訓被紅嫂拉住,“若溪,還不說話麼?”
好漢不吃眼前虧,若溪心中有一百個不願意,這時候也只好委曲求全,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