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擔心。”白江大大方方的搖頭,抖了抖潔白的袖子,帶出一點香粉的味道,袁興聞見,直用手掩住鼻子,“你這身上灑香粉的毛病也改不了了。”
白江揉著鼻子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最喜歡這些香粉脂粉之類的東西了,要不下次我也給嫂夫人送點過去吧。”
“快算了,她雖是婦道人家,也沒有你這般喜歡這些胭脂水粉。”提起自己的愛人,袁興的愁色也消退了幾分。
“你剛剛的意思,我懂的,老袁,你覺得殿下如今已經沉迷於美色之中,是也不是?”白江忽而神色一正。
袁興點頭,嘆氣承認,“不錯,今日我觀殿下神色,根本不在政事之上,如此下去,前景堪憂。從前殿下風流成性,流連花叢也無非是一時興起,並未上心,如今這次,我看殿下,怕是動了真情。這隻怕難辦了。”
“那你想要如何?”白江聽出他話中有話,試探一問。
略微猶豫半晌,袁興還是說了出來,“周幽王之所以滅國,是為褒姒,商紂所以亡國,是為妲己,我為臣子,不想見殿下重蹈覆轍,大業未成先殞身花下。我寧願殿下降罪,也要想出辦法來,折了那朵亂人心神的牡丹。”
第一百五十章 勢在必得大將軍
大將軍華旗回京了。
此訊息一經傳出,便被在街頭巷尾談論著,有心的人們紛紛猜測著華旗此番回京的意圖何在。鷹王衛烈已死,邊疆便再無人可以對西涼有任何的震懾力,唯獨大將軍華旗,他本是個有勇有謀,能征慣戰的得力驍勇戰將,卻因為種種原因被衛烈壓了一頭,此番進京,他自己的心裡也有一本帳。
隨行的三十騎親衛皆是喬裝改扮,輕身上路,這從南部到京城的千里,竟被他們用了一月有餘便趕到了。這一日,華旗率眾人在客棧打尖休息,意外的聽見了酒館中人們對於他的談論。大抵無外乎是說著他如何如何的不得已,如何如何的因為衛烈的緣故而一直屈居人下。華旗手執酒盞,靜靜聽著,彷彿說的根本不是他自己一般。
抬眼望門外,街頭熙來攘往好不熱鬧,一路北上,他便漸漸感受到了帝都的繁華,這裡的繁茂和榮耀遠非是他所屈居的彈丸之地所能媲美。他心中不甘濃重,從前被刻意壓下的怒火一點點被不經意的撩動起來,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本不願回京,寧願在他的彈丸之地過逍遙日子,卻終歸是皇命難為。
他不得不回京述職。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他此行是秘密奉旨,如何這京城的街頭巷尾便一夜之間全部知曉?難不成……他們的行動已經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又一杯酒,被灌進口裡,辛辣的感覺一下衝進腦子,混亂了連日來的奔波和清醒。漸漸的,他染上幾分醉意。
他向門外又看一眼,卻見到一角白衣擦著門框進來。他心中警戒忽生,向左右使了一個眼色。侍衛們立刻警惕萬分。
卻見那白衣男子進來之後,似是與店家十分相熟,要了一罈酒,自己做到離華旗他們隔了兩桌的地方,一個人自斟自飲起來。華旗看了他兩眼,只覺得此人丰神俊朗,眉目妖嬈,微微蹙眉,暗道京中男子難道都如此美豔?
各人各喝自家酒,無人解語心中愁。
華旗入京之後的第一日,便這麼過了。
***
“若溪姐姐,外面有個大人要見你。”笑笑託著茶盤子進來,眉眼帶笑,若溪放下手裡的女紅看她,也笑了。不得不說,從笑笑來照顧她之後,她的心情的確好了很多。若溪也覺著她若溪姑娘的叫著生分,便讓她同凝香一般,喚她若溪姐姐。
“什麼大人?”她問。
“不認識,不過好像官很大。”
“那你怎麼知道他官很大呢?”
笑笑放下盤子,拿手比劃著一個圓,“您一會兒看他的腦袋就知道了,他的腦袋足有這麼大個!我爹以前說過,腦袋大的,都是大官,那大頭是天生用來頂官帽子的。”
若溪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把繡花針往布上一插,“好,那我就去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腦袋。”
笑笑乖巧的扶著她,換了簡單的衣服之後,若溪便出得寢室,才一出來,便看到了一身官服的一個青年男子,看年紀似乎比白江要打上許多。
彼此端詳了幾個回合,青年男子的臉上漸漸顯出不解的神色,若溪瞭然一笑,她知道自己現在在大家的口裡已經被傳成了傾國傾城的美人,雖然她本就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但此刻,易容之後的臉可實在說不上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