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若溪微微一動,“殿下不去見,可以麼?”“這個時候,難道小溪兒你願意本王出去見她麼?”
“不願意的很。”若溪乖乖的在他懷裡換了個姿勢,嗅著鼻尖上他獨特的佛手香,清苦的味道讓人安心。
寶焰領命而去,但是,若溪還是透過薄薄的門扉上的白紙看見,那兩道身影沒有離去。衛颯順著她的目光看,果然,那兩人尚未死心。
弦月本來是個很懂事的人,不知為什麼今天偏要來自己尋這個晦氣。
衛颯嘴角帶笑,懶得理會,翻身把若溪撲在底下,手指靈活巧妙的動了幾動,她身上的衣物就不見了蹤影。若溪輕呼一聲,“殿下!你……”
驚呼之後,便是滿屋的旖旎柔腸。
門外的人影頓了幾頓,終於離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充滿嫉妒的仇恨之夜
清風徐徐而來,吹皺了一池的荷花池水,此時已是初夏,荷花都露出尖尖的頭臉來,嗅起來便覺得清新動人,彷彿是待字閨中的少女,悄悄的透過一層薄薄的紗帳來看著外面的世界。
“衛颯,你竟如此待我。”女子恨聲,對著滿池絕妙的荷葉,“區區一個宮女都可以在我之上!你好狠的心!”
碧桃在她的身後默不作聲,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看她,眼前的這個嫉妒得快要發狂的女子真的是那個眉眼婉約,說話輕聲細語的弦月公主麼?女人的嫉妒心到底能有多讓人詫異和恐懼?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平日裡如此溫柔的女子,竟然在這一時刻難以壓制住自己內心的那團火苗,任由它把仇視二字燃燒得通紅。
弦月狠狠的拿袖子抽打了幾番池邊的柳葉,春末的柳葉長而有些微微蜷曲,本就根蒂並不結實,被她這麼一抽打,竟然紛紛落下,掉在池塘的水面上,微微打轉,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沉了下去。
“柳葉如水都可以沉底,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弦月忽然不鬧了,好看的眼睛裡露出幾許兇光和隱隱的殺機。
“碧桃,走,我要去靖安閣。”
靖安閣……碧桃微微有些猶豫,靖安閣可是靖安公主也就是昔日的那位芙蓉郡主被關押的處所,她雖然被解了禁制,卻仍然不怎麼出閣來走動,似乎也知道自己從前丟盡了面子。還有傳言說,她的幾個姨娘,也就是衛烈的小老婆們有的已經按耐不住寂寞,捲了金銀珠寶,私自逃出王府。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對於一個被限制了自由的人來說,其他人的死活還有什麼可說的?
沒錯,就是她,弦月的唇邊驀地多出一抹讓人望之生寒的笑容,碧桃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因為此刻的弦月完全恢復了一副溫柔可人的模樣。她只好提著燈籠,往前頭走去。
靖安閣在宮城的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若是拿冷香宮和這裡相比,也無不可。不甚寬敞的小閣樓裡,只有衛芙蓉一個人和一個下人和她同住,平日裡幾乎絕少人跡,這裡倒比有侍衛把守的冷香宮還要冷清幾分。
月上中梢,就是這樣一個夜半時分,弦月隨著碧桃來到這個靜得有些怕人的地方,停住腳,細細打量一番,看到此處的冷清寂寥,弦月更加堅信自己的決定,提步往裡走,碧桃慌忙走在她前面,幫她把過道中的雜物清除,好叫弦月順利的同行過去。
屋子裡,一片漆黑,並沒有點蠟燭。
“芙蓉?”弦月堪堪停下腳步,她的腳前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有點軟乎乎的,便停住不再往裡走。
半晌,屋子裡有人應答,“誰?”聲音聽起來已然沒有了從前的霸氣和刁難。
果然,歲月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秉性的。
弦月微微勾唇,聲音溫柔體貼,“是我,夏弦月。”她第一次報出了自己的本名。
屋裡的人似乎想了一想,才知道她說的是誰,隨即弦月就感到自己的腳底下肉呼呼的那團東西動了動,有人瞌睡似的說,“哪個夏弦月?怎麼沒聽說過。”
“大膽……見了公主殿下,怎的如此無禮?”碧桃出聲一喝,卻被夏弦月攔住,揮了揮手,“你可知道弦月公主?”
地上那東西慌忙起來拜倒,“小的……小的不知道是公主殿下,死罪死罪。”
“不知者不怪,我不怨你,起來吧。帶我去見你家公主。”弦月好脾氣的說。
地上的婢女身材十分的肥碩,爬起來就花費了好大的一會兒功夫,過了半天,弦月才覺得自己腳底下的東西移走了,堪堪往前邁了一步,燈火一閃,蠟燭被點燃,屋子裡有了零星的亮光便不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