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死士營建成了?”若溪幾乎不能言語。
白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小公主你這表情可是激動的狠了?”
若溪啞然失笑,“亡國公主而已,如何還當得起你們如此……忠心?”若只是起初的忠心她還可以接受,只是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騎虎難下了。死士營建好,無論她願意或不願意,她和這個大祁國的一起想要忘記的那段侵略歷史,已經不能再遮掩分毫,要被血粼粼的拉出,再剖析一遍。
“公主此言差矣。”白江神色凝重,“我等的忠心是為國,非是為了公主殿下一人。眼下,白川便是要我來找公主問一句話。”
“什麼?”她面上裝作不知,但心裡已然明瞭。白川看著她長大,她的脾性,他知道的最清楚,她看似冷漠無畏的外表下,內心柔軟無比,當不得別人對她的一點好,更何況衛颯對她……是那麼好。
“他問,公主你如今是杏林山前的白若溪,還是北冥王國驕傲的小公主,融嫣?”
是白若溪,還是融嫣?
一聲問詢砸在她的心門上,恍若天外飛來之石,她抿緊下唇,這是她從小的習慣,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的時候,她就會如此,白江看了她一眼,心裡已經涼了一半。白川臨行時囑咐他,如果他問過之後她十秒鐘內沒有給出他答案,便不必問了。
“事到如今,我是誰,還有什麼重要麼?”若溪忽然抬起頭看他,眼中是隱約的霧氣繚繞。“死士營裡都是北冥國最後的希望,是珍惜到無以復加的最後的血脈,若大義不起,大事不成,他們還有著什麼意義,若我不能果決決斷,豈非是要讓他們傷心難耐?若我不同意,他們,整個北冥王國最後的一點精神支柱是不是就要轟然倒塌?”她每說一句,臉色就慘淡的冷掉一分,直到兩隻水潤的明眸裡都對映出淡淡的冰涼。
“所以,遲延靖,回去告訴白川,無論我是誰,他只要記得他是白川就好。”
白江肅然起敬的看著這個瘦弱的女子,儘管她此刻完全沒有幼時的天真浪漫和絕色美豔,但此刻的她渾身竟是那麼的耀眼,比天上的太陽光芒都要讓人眩暈。那是一種來自果斷內心,來自強大自制力的光彩和神韻,是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堅強。讓人不得不敬畏的力量!
白江站起身,望著天水一色的交界線,輕而又輕的發出一聲嘆息。
白川雖然說過她十秒不答,便可放棄,但他同樣也說過。
“我對嫣兒有十足的信心,她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不會被七情六慾所迷惑,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更知道什麼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衛颯不會成為阻攔她的絆腳石,死士營不會成為一座空營。”那個眉目冷肅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是那麼的果斷,如同此時的她一般。
他們二人,在長長的歲月的羈絆中,建立了無法割捨的羈絆和彼此的瞭解至深。
“小公主,至於另外一件事,我想我有必要現在就告訴你了。”他妖嬈的眉眼朝她柔柔一笑,驀地多出幾分嫵媚多姿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婚禮暗中進行
“小公主,至於另外一件事,我想我有必要現在就告訴你了。”他妖嬈的眉眼朝她柔柔一笑,驀地多出幾分嫵媚多姿來。
“白管家還有什麼事呢?”她的手上繼續波動著湖裡的水,翻出一層層淺淺的水泡來。
“你可知道三殿下此番讓我出去辦差事,是為什麼?”他反而不著急。
若溪挑動一條眉毛,“衛颯一向謹慎,他若是非要你親自去辦的事,必然是和他的宏偉計劃有關,讓我來猜猜,唔,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華旗將軍的進京了,難道衛颯是要你去查他?又或者,京城裡坊間到處的傳聞都是你們做的手腳?”
她明亮的雙眸看著他。
白江笑了,越發顯得雍容華貴來,他點了點頭,“不錯,小公主的確是聰慧過人。華旗本來是秘密受召進京,但殿下卻有意讓這個訊息四下傳開,公主你可猜得到是為什麼?”
“華旗原先的日子並不好過,處處受到衛烈的制衡而不得重用,再沒有什麼事兒是比這更讓一個有勇有謀的男人更窩火更憋屈的事兒了吧。所以,我想衛颯之所以讓你們這麼做,就是想讓這些過去的陳年舊賬翻一翻,讓這些刺再次開花,間隔在華旗和衛英的中間,我說的對也不對?”她的眼中多了一番狡黠。
利用悠悠眾口,搞亂這對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君臣,本就心有芥蒂,如今更遑論真誠。這一招,不得不說,衛颯把人性中的猜疑和互攻研究得極為透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