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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房簷的視窗裡,站著一個少女。

烏黑的長髮散落的肩膀,不留痕跡地親吻著那如雪的白衣,很留戀,久久不曾散開。

那頭青絲未曾想過,一陣寒風吹過,竟是不經意便將這種看似牢不可破的羈絆,悄無聲息地斬斷,不留下一點痕跡。

雖然是清晨,可畢竟外邊黑的嚇人,屋內還是有燭火。

因為風過,那燭火搖曳,那印在銅鏡上的少女的臉,一時間,也如同鬼魅般飄忽了起來。

銅鏡中,站在門口還有一個勉強稱得上少年的人影。

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總而言之,那少年站在門口踟躇,手裡拿著一件毛裘,顯得有些茫然與呆傻。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少女沒有回頭,卻已經猜到了來者是誰。

“小師妹,師父跟我說,怕你涼著了,讓我給你帶件衣裳過來。”被少女稱作大師兄的少年,憨厚老實地一笑,舉起了手裡的貂裘。

彷彿是要展示給那個根本沒回頭的小師妹看。

“知道了,你放在那邊吧。”少女頭也不回地說道。

半晌過後。

那少年還是站在原地,手裡依舊拿著那件貂裘。

“小師妹,師父讓我給你帶句話,說是什麼‘冬雪已化水,桃樹發新枝’。他給我說,你聽了便懂她是什麼意思了。”大師兄騰出另外一隻手,撓著後腦勺說道。

少女聽罷,這才轉過身來,淡淡地彎起了嘴角,笑了一下。

可少女的眼神中,卻有著如同明月般冰冷的清澈。

甚至,可以說成是冷漠。

“那你替我幫師父帶一句話回去,就說寒風尚過梢,月華仍降霜。他也懂這句話的意思。”少女說道。

大師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默記剛才少女說的東西,過了好一陣兒,才回過神來,問道:“小師妹,你跟師父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啊?”

少女微微一笑,卻是不答,轉而說道:“大師兄,那現在師父究竟在做什麼?怎麼沒有親自過來?”

“師父在石桌旁喝酒,到現在差不多也喝醉了。”

“怕是沒有,這雨水落在酒裡,就把酒沖淡了。”

大師兄和小師妹,就這麼進行著沒營養的話題,而那少女的眼中,始終帶著那如同月光般的冰涼與清澈。

“大師兄,怕這滿山的師兄裡,也就你肯來找我了,其他的人怕都覺得我對師父太不敬了。”似乎是青絲垂眼,撓得有些癢,少女輕輕地撥了下額頭的頭髮。

少年沉默了許久,終於如同鼓起了勇氣般,走到了少女的身邊,鄭重地將手裡的貂裘遞到了少女的手上。

“你是我的師妹,所以我會幫你,保護你。”大師兄口吻輕鬆。

少女點了點頭,接過了少年手裡的貂裘,披在了身上,說道:“白師兄,謝謝你。”

大師兄轉過身,剛要走出房門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的少女說道:“師父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已然春至。”

少年點了點頭,走出了門外。

門外的細雨,粘在少年的衣衫上,卻不留痕跡的輕輕滑落,彷彿只是擦身而過。

少年信步而行,輕鬆地穿過地上已有積水的坑坑窪窪。

若是隔遠了看,少年的身法是健步如飛,可又靈動四溢,如同某種不知名的舞蹈,唯美而又有一種詭異的可怕。

寒風如刀,割在那不知多少的樹梢上,將那剛剛冒出頭的新芽狠心的砍下,只留下那光禿的難看的枝椏。

杏花開過,終剩枯枝。

可,這漫山遍野,盡是杏花樹,誰都不曾知曉這究竟有多少,就連那已經酣睡在石桌上的始作俑者,怕也已經忘了。

“師父,我回來了。”少年輕輕地搖晃著那個已經喝醉的男子,看著男子沒有反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小師妹明明說,這雨水混在酒裡,就把酒味沖淡了。”少年自言自語地說,臉上盡是不解地神色。

若是有人經過,定會笑這人痴傻,這若絲的雨,能將那醉人的酒沖淡?

真可謂是年少無知了。

……

……

雨歇,已經有明月爬上了天空,皎潔地灑下銀灰色的光芒,而烏雲散去之後,是繁星皓月的景象,天空莫名的乾淨了,像是少女的眸,清澈的看不見雜質,可正又是這麼幹淨的眸,反而讓人心驚膽顫。

這種感覺,微妙地不可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