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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舉起酒杯敬他:“子建兄,祝你生辰快樂。”

他看見我敬他,十分歡喜,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斟滿我倆的酒杯。

若在平時,我飲酒會十分注意不要過量,免得醉了控制不住自己露出女兒態。可是今日,我只想一醉方休,醉了便可以不想他。

羅恆也有些微醉意,看我的眼神,越發深邃。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呼吸急促,說道:“文亭,我,我……”

我厭惡地抽出我的手,這個人莫要趁著醉意發瘋。

羅恆繼續說:“我知道你屬意保山,可是,可是我聽王定說,他在家鄉已經訂婚,你,你莫要被他騙了。”

他沒有騙過我,是我自己一廂情願,我眼淚盈盈欲滴。

羅恆伸手來替我抹眼淚,柔聲說道:“文亭莫要傷心,還有我呢。”

我揮開他的手,這個人真是發酒瘋了,我自傷心我的,幹你什麼事?我淚如雨下。

羅恆還要欺身過來,我怒了,拿酒潑他,大聲說道:“你滾開,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他呆立在那裡,臉上表情變幻莫測,似是傷心,似是落寞,似是失意。

我不管他,轉身往亭下跑去,一路哭,一路跑回書院。

第二天上課,我木然坐在書案後,聽夫子講學。羅恆坐在我旁邊,幾次偷眼看我,欲言又止,我裝作不知,不理他。

仍然與王保山歡言笑語,他有妻子又如何,仍然是我的好大哥。

中秋過後未幾日,就是重陽節。王保山約我去郊外踏青,我欣然同意,誰知出發時,才知道不止我倆,共有六人,羅恆便是其中之一,還有元斐慶,鄒奕林,和趙順青三人。

六個人行行笑笑,很快便出了城,來到潁水旁的陶山腳下,路上羅恆表現中規中矩,仿似那天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如往昔高談闊論,話題卻沒有往我身上帶過。

我暗鬆了一口氣。

上山之時,有人提議兩兩一組,各選各道,各顯神通,看哪一組最先到達山頂的望江亭。眾人都同意,我也不例外,拉過王保山便要商量如何上山的。

元斐慶卻說:“文亭總與保山一道,這個不好玩。我們不如擲骰,隨機分組,不是更有趣?”

眾人說好,我雖然想與王保山一組,但也不願掃他們的興,心裡祈禱千萬不要與羅恆一組就是了。

元斐慶從懷裡掏出一個骰子,保山笑著說:“斐慶兄真是骰不離身。”我也笑,此人精通吃喝賭,是否嫖卻不知,因未曾親見,羅恆與這等人常常混在一起,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眾人甩骰子,誰的點數相同或者最為接近就為一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真的與羅恆一組,我不樂意了,想耍賴,又怕引人懷疑我們曾有過節,只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見這廝,笑得春風燦爛。

眾人分頭出發,我不理羅恆,自顧自地往前走。羅恆跟著走了一陣,已不見了其他四人,羅恆快步上前,說道:“文亭還生我氣?”

我不理他,徑自往前走去,羅恆卻在後面喊道:“你這樣走法,可是南轅北轍,到不了望江亭的。”

我停下一看,果然是走岔方向了,我木著臉看他,仍不說話。

他嘆了一口氣,走過來了對我深深一揖:“對不起,我那日喝多了一些,倘若言語行為得罪了文亭,還請文亭見諒。”

那日我也有些醉意了吧,不然不會在他面前失態。算了吧,大家都有錯。

我問他:“我們該怎麼走?”

他見我終於肯搭理他,大喜,他觀察了一下地形說道:“若再沿正路上去,定然趕不上他們,不如我們抄到後面,路程會短些,就是比較險峻,怕文亭走不慣。”

我冷笑,我會怕險?我對他說:“你前頭帶路吧。”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路,走了一段之後,路果然原來越險峻起來了,我始終是走不慣山路,有些狼狽,又怕羅恆笑話,只好死頂著。

羅恆見我走著走著跟不上了,只好停下來等我,我快步趕上他,已經氣喘吁吁。前面的路有些斜,我一邊走,一邊要拉扯著旁邊的灌木樹枝,生怕滑到。

羅恆見了,把手伸給我,我惱怒地盯著他,不肯把手給他,哼,想吃我豆腐?羅恆見狀,搖頭苦笑,只好自己往前走去。

我仍舊扯著灌木向前行,忽然腳下踩中一塊浮泥,整個人要向下滑去,我趕緊扯緊手上的小樹,可偏偏那棵小樹也是長在浮泥上的,一下子就被我連根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