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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連根藕,上有並頭蓮。”惹得我心如撞鹿。

我們都沒有划槳,任由小船在湖心浮蕩,一會便漂到荷田那邊。我順手扯下一個蓮蓬,掰出一個蓮子,先遞與王保山,他手裡拿著槳,竟沒有放下來接,而是直接張開口。

我又要窒息了,他竟要我喂他?

我俯身過去,把蓮子塞到他嘴裡,手竟有些微微顫抖。

王保山嚼了兩下,吐出蓮子皮,然後笑道:“文亭腳下功夫了得,難道這手上的技術不行麼?”

呃?我不明所以。

他伸手拿過蓮蓬,掰出一個蓮子,說:“張開嘴。”

我聽話張開嘴,嗤的一聲,一顆蓮子已經到了我嘴裡。

原來他是讓我把蓮子投到他嘴裡,而不是喂他,是我會錯了意。

我不好意思地又拿回蓮蓬,掰下蓮子往他嘴裡扔,可是準頭真是不怎麼樣,十顆之中有八顆不中。

掉了一顆,再來一顆,好幾顆扔到他的臉上,搞得他呲牙咧嘴的。我扔上了癮,咯咯地笑,他卻不幹了,奪過我的蓮蓬,說:“蓮子都快給你糟蹋光了!”說著自己掰下一顆扔到自己嘴裡,然後又掰出一顆說:“張嘴。”

月亮已經差不多升到中天,月色清輝灑在湖面和他的身上,我只曉得呆呆地看著他,不會張嘴。

過了不知多久,我被他一下蓮蓬敲醒:“發什麼呆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敢看他,趴在船舷看著湖面。他卻湊個頭過來,問道:“看什麼?看到東湖龍宮?”

月色之下,一雙倒影。

我心中一動,說:“保山兄,可看見水下一對錦鯉在雙雙嬉戲?”

他張望半天,洩氣地說:“沒有,黑咕隆咚的,什麼也沒看見。”

我也洩氣,果然是跟梁山伯一樣的呆子。

我扯他站起來,又說:“那邊一對並頭蓮,可不正像我倆齊齊立在這裡。”

他卻要拉我坐下:“文亭小心,船兒搖晃。況且文亭這個比喻不對,蓮花脫俗,通常只比作女子,我們麼,充其量是兩根泥藕罷了。”

我氣惱,泥藕便泥藕吧,連根的,行不?

這時岸邊響起一陣悠揚的笛子,靜心一聽,吹的曲子,竟是《鳳求凰》。我心暗喜,如此應景,莫不是天意?只是我今日,是凰求鳳,而不是鳳求凰。

王保山也聽見了,讚歎道:“此人吹笛子技藝,非比尋常,實屬高超。松山書院,崇真寺,都不覺有人有此等技藝,難道是外方來客?”

我也聽得有些沉醉,不知是此情此景此人醉我,還是那方那邊那笛醉我?只是他這《鳳求凰》吹得,竟有些失意在裡面,彷彿已知是求之不得。

王保山站了起來,微風吹來,衣袂飄飄。我看見他的腰間,掛著一個玉墜,正是他有時掛在扇子上,常常拿出來把玩的那塊玉墜。

我對他說:“保山兄,你那玉墜甚是漂亮,可否借來一看?”

王保山猶豫了一下,還是摘下了玉墜,遞給我。我接過來摩挲著,心思在打轉,可怎樣才哄得他給了我呢?

“嘖嘖,真是罕見的一塊好玉,保山兄家傳的嗎?”其實那塊玉的成色也不算上乘,我們家比這好的玉多的是。只是這是他心愛之物,那麼對我來說其價值就大大超過玉的成色本身了。

王保山笑道:“也不是,是別人給我的一個信物罷了。”

我心裡暗暗覺得不安,他如此珍愛這個信物,那人必是他十分重視之人。

“是保山兄的兄弟姐妹嗎?”

哦,不對,他說過他是家裡的獨子。我更正:“拜把兄弟?”

王保山低頭微笑不語。

啊哈,我猜對了!雖然我的潛意識之中,自己都不相信這個說法。

“保山兄,我們既有緣一起來到松山書院求學,又志趣相投,不如我們也來結拜兄弟?”結拜之後,不是也要交換信物嗎?我就問他要這個好了。

王保山撫掌同意,於是我們雙雙跪在這簡陋小船之上,他手執蓮蓬,我手執蓮花,二人當空對月拜了三拜,結為兄弟……兄弟?我心裡已當剛才是拜堂,那麼我倆便是……夫妻了?

我樂滋滋地坐在船上,想入非非。忽然聽見王保山對我說:“文亭,可否把玉墜還我?”

我下意思攥緊了手中的玉墜,說:“那個,這個,我們結拜,不是也要交換信物嗎?這個就給我可好?”

王保山怔了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