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再敢打她,被拐她不客氣了。要知道,人善招人欺,她可要做惡人的。
正想著,紅桑就起身拿了一把紫砂壺,原來水已經滾沸了。
對著筱蓉招了招手,紅桑走到外間裡,指著牆角的一個紅木五斗小廚,開啟一扇小門,裡頭排著整整齊齊的鐵皮罐子。筱蓉走了過來,就聽她講:“這裡是夫人愛喝的茶,你可要記牢了。”一樣一樣就點給她看。
也就五六樣,老君眉、碧螺春、大紅袍……反正這世上的名茶,王夫人這裡都有。
又指著下面那一層罐子道:“這些都是客人們來時泡茶喝的,也都是些名茶,只不過不對夫人的脾胃罷了。”
筱蓉看去,卻是鐵觀音之類的大葉子茶。
前世裡她早就見過這些了,只聽了一遍就默默地記牢了王夫人的愛好。
又看紅桑取了戥子出來,她不知何干,就見紅桑取了一撮大紅袍放在戥子裡稱了,這才放入紫砂壺裡。
見筱蓉還直愣愣地站著,就瞪了她一眼:“還站著挺屍嗎?不去把水拿過來?”
筱蓉哀嘆一聲,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也只能轉身到了裡間裡。風爐上的茶吊子又燙又熱,她這麼小可怎麼端得動啊?
可要是端不好,又得捱打。咬咬牙,只好用抹布包了兩個耳朵,用力提了起來。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一十一章 以牙還牙
熱氣從鍋蓋處撲向筱蓉的臉,灼得她臉上一陣滾人,可又不敢鬆手,只好趔趔趄趄地往前挪動著。
才走沒幾步,紅桑就迎上前來,看她那個樣子不由一陣惱火,數落著:“瞧瞧你這個樣子,還能幹點兒什麼?”
也不伸手,就端著膀子站在那兒看。筱蓉心裡一陣惱火:這什麼人啊,就算是我人交給你教導也不能這麼狠啊,我哪裡得罪你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走到紅桑面前,紅桑忽然伸出手來攔住了:“算了,看你這樣子我就來氣,還是我來吧。”
筱蓉喜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為自己心裡剛剛暗罵人家覺得有了愧意,忙不迭地就往外送那茶吊子。
忽然就覺得手裡一輕,以為紅桑已經端牢了,待要撒手時,才驚覺紅桑雙手並沒有把住那茶吊子。
一眼望去,從紅桑眼睛裡看到了一抹殘忍,筱蓉心中一驚:她要做什麼?
身子就悄悄地往後靠了靠,順勢把手鬆開了。不出她所料,茶吊子立時就摔在了地上。可因為她事先有了準備,滾熱的水並沒有燙著她,只濺溼了她的裙子。
剛才她也做了一個小動作,在送出去的同時,故意往紅桑面前多推送了一下,滾水沒燙著她,卻燙傷了紅桑了。
“哎呀,燙死我了。”紅桑大叫一聲,就倒在了地上。筱蓉裝作慌慌張張的樣子,上前問道:“姑娘,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紅桑身上的裙子已經溼透了,滾熱的水還冒著熱氣,她兩手使勁往下撕擼著裙子,恨不得直接把裙子給撕碎了。
筱蓉離她近,已經明顯聞到一股肉被開水燙過的味兒。想來這紅桑要老實一陣子了。誰讓她安著不好的心呢。
紅桑咬牙切齒地死了命地撕下了身上的裙子,見筱蓉還一臉懵懂的樣子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不由恨得狠命在她身上抓撓了兩把:“死蹄子,是不是看我被燙死了才好啊?不知道扶我起來嗎?”
筱蓉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她的“狼爪”,上前兩手叉在她的腋窩使勁往上提溜她,可她因為太小,紅桑那麼大個人了,自然扶不起來。
紅桑未免又罵她:“真是作孽啊,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徒弟?你是成心想看我死在這裡是不是?還不到外頭灶上叫個婆子來?”
筱蓉這才如蒙大赦般起身出去了,一會兒就領了兩個婆子來。這兩個婆子都是王夫人小廚房裡打雜的,聽說紅桑被燙傷了,自然巴結著往前湊好兒。
一見紅桑半躺在地上。腿上的裙子撕得七零八落的,兩個人如喪考妣一樣連連大喊著:“哎喲我的姑娘哎,您怎麼躺地上了?老天啊,怎麼就燙成了這樣了?”
一個婆子老眼昏花地覷著紅桑腿上紅腫的一大片,拍著腿大聲叫喚著。好似紅桑是她親女兒一樣。
筱蓉站在一邊兒冷笑:當時要是她反應不夠快,換成她被燙成這個樣兒,這兩個婆子是不是也這樣關心啊?恐怕做夢啊,這兩個人連來看看都不會的,一個小丫頭,要打要罵的。還不隨著主子的性子?紅桑還不是她的主子呢,只不過比她大一點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