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只想著怎麼圓過這個場去!
紅桑不敢盯著雲書嶽那雙能吃人的眼睛看,她唯有不停地後退,後退!
雲書嶽望著眼前這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丫頭,聞著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味兒,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冷冷一笑,他回頭對那群已經看得發呆了的奴僕們說道:“你們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這王府裡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青天白日的,連一個小丫頭也敢拿那汙穢的東西潑小爺?”
這話句句都敲打在跟來的人心上,他們這才聽出來主子是什麼意思了。當即就走出兩個腰圓背厚的大漢來,一左一右站在紅桑跟前。伸過毛茸茸的大手,老鷹捉小雞般把她提溜到雲書嶽身邊,稟道:“主子。這丫頭給您帶過來了,您看怎麼處置她?”
雲書嶽冷笑一聲,側身對身後一位年紀略大些的長隨笑道:“你聽聽,他們還問我怎麼處置的?我現在噁心都來不及,哪裡還想得出來怎麼處置?”
那中年長隨聽了這話知道不好。忙揮手對那兩個人道:“拖遠點兒,別在這裡礙著主子的事兒。”
這才討好地巴結雲書嶽:“這王府裡是至親,我們常來常往的也都慣了,今兒想著王大人不在家,王夫人又病著,就沒讓下人們通告。誰知道就見了這麼一出猴戲。主子別惱,奴才這就伺候您換衣裳。咱們去見夫人討個公道去。”
說完,對著那兩個大漢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就拖了紅桑下去了。紅桑知道不好,就大哭著討饒:“主子,小爺,是奴婢不好,瞎了狗眼。把那髒東西潑到您身上了。奴婢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嚇唬嚇唬小丫頭。主子千萬開恩呢。”
哭喊著掙扎著,那兩個大漢見雲書嶽瞪著眼瞧這邊,一個人忙伸了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個就問:“主子也沒定出個明細章程來,似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該怎麼處置?”
另一個就笑:“怎麼處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唄。”
那一個也撫掌大笑:“好,就是這麼辦。”
兩個人就拖了紅桑來到王府專供下人用的茅廁裡,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紅桑連頭給摁了進去。
這邊,雲書嶽氣哼哼地朝王夫人院子裡走去,手裡還拉著筱蓉的手,邊走邊道:“難道姨媽病著過陰去了?這府裡都快翻天了也不出來管管?”
王夫人是他未過門的世子妃的親姨娘,又和慶王妃交好,他素來都喊姨媽。在王府裡常來常往的,早就熟透了。沒想到這次遇到這麼糟心的事兒,他當然忍不住要抱怨一通了。
筱蓉聽了半天才明白過這層關係來,他嘴裡“姨媽姨媽”的叫著,她還以為這就是他親姨媽呢,後來才想起來原來這是世子妃的親姨媽。
想起當初見到他腰間荷包裡的那塊玉佩時,自己那種震驚的無以復加的心情,她真的想到京裡慶王府去弄個明白。究竟,慶王和殺害她父母的那個兇手是什麼關係?
她一邊想著,眼睛不由就瞥向雲書嶽的腰間,只見那兒已經空空如也,不見那個荷包了。
覺察到手裡的人兒似乎有些跟不上了,雲書嶽這才放慢了腳步,低下頭問道:“怎麼了?”
這個聲音如此富有磁性,既有少年特有的變聲期的稚嫩,也有一個男人的魅力所在。
筱蓉心神為之一攝,忙定了定神,答道:“回小爺的話,沒什麼,奴婢只是怕見主子。”
“你是指王夫人吧?呵呵,有我在,沒什麼好怕的。今兒也得把這事兒跟王夫人說明白了,不然,你這小丫頭還有活路嗎?”雲書嶽大包大攬地攥緊了筱蓉的手,讓筱蓉想抽出去都抽不動。
還沒到王夫人的院裡,早就有小廝看到了雲書嶽。他是這裡的常客,好多人都認識他,也就紅桑那個眼睛瞎了的,上次慶王在這兒治病養傷的時候,她老孃恰好死了,她回家奔喪去,就沒見著雲書嶽。不然,以她那種欺軟怕硬的性子,哪裡敢在雲書嶽身上潑尿呢。
王夫人身上正不好,頭疼得厲害,一聽雲書嶽來了,身上還被府裡的丫頭潑了尿,氣得臉色漲得通紅,也顧不上身子不好,扶了一個丫頭就急急地迎了出來。
雲書嶽雖然口口聲聲跟她叫著“姨媽”,可她心裡有數,人家不過是衝著世子妃叫的,不然,她可是什麼也不是。
就算是她和慶王妃關係不錯,可她知道,慶王妃不是世子的親孃,和世子的母子關係也就是明面兒上,並不親熱。
如今世子在王府裡遇到了這樣的事兒,一個不小心,王家一門老小都賠不起罪。更何況慶王目前是皇上最為仰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