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觴,你…”
月亭抖著手,再次被月流觴的話給氣的夠嗆,他現在真是恨不得殺了他,養虎為患,說的就是他自己。
這邊正當月亭指著月流觴,氣憤不已的時候,而月流觴動了,在夏日的徐徐清風中,紅衣隨著他的走動盪漾出優美的漣漪,眼看著月流觴是奔著自己的方向走來,月亭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已經年過五十,接近六十歲的年紀,完全不是與月流觴這樣的青年的對手,而看到月流觴越來越近的身影,月亭的雙腿緊緊的夾著馬腹,想著若是他敢突然動手,他拼了命也要闖出去。
豈知月流觴的確是奔著他的方向走來,但是目標卻不是月亭,反而看都不看那緊張的不成樣子的帝王,慢慢的走向了對面的無情。
見此月亭不禁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這是不是說他還是決定幫自己的,而即便戰敗,月亭心裡的小算盤仍舊打的響亮,若是能夠看到月流觴和龍宴四王爺兩敗俱傷,那他也可以趁機逃出去,只要回到了月弦的京城,他就不信他還會如此窩囊。
而令人驚呆眼珠的是,當月流觴走到無情的身邊時候,不是劍拔弩張,相反卻像是兩個許久未見的故人一般,開始了敘舊:“四王爺,好久不見!”
無情點頭道:“月太子,別來無恙!”
雖說這話並不能看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多麼好,但這樣平平的寒暄,還是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們倆的目的是什麼。
“呵呵,別來無恙不敢說,至少與四王爺是不能比的,有個如此優秀的皇兄,流觴自愧不如!”
月流觴一身紅衣,無情始終是千年不變的黑色衣裳,一紅一黑,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況且這兩個人分明應該是敵對,可是現在竟然客套的聊起天,完全不將困在中央的月亭與秦大人等人放在眼裡。
而秦大人也皺眉看著面前那兩個男子,忽然覺得這天下似乎是變了,明明的敵對國家的王爺和太子,竟然會如此友好的聊天,似乎他們錯過了什麼。
側目看著月亭,也同樣看到他眼中的震驚,不得不說,月亭這一生自詡成功,卻在最後恐怕要敗在他最不看好的兒子手裡。
無情搖頭失笑:“太子何苦妄自菲薄,說到底憑藉自己的能力獲得成功,才是本王最看重的。”
說完無情深深的看了一眼月流觴,兩個人相視而笑之後,月流觴率先伸出手掌,平放至胸前,而無情也毫無遲疑,伸手與之交握,友情在彼此間迅速昇華。
要說無情與月流觴,本來是兩個不相干的人,而且說到底因為三國戰亂,月弦與龍宴勢必要將來在戰場上要一較高下。
但是若真是這樣,對龍宴來說絕對沒有好處。
雖然龍宴國的軍事實力在龍凌的帶領下已經領先其他兩國,但是接連的戰亂,不論是對民心,還是將士來說,都是一種生死考驗和煎熬。
所以當龍凌和桃月宴紛紛出宮為了戰亂而奔波的時候,無情在皇宮內,表面上是讓他堅守皇宮,但其實他是知道的,自己的皇兄對他是如何的偏愛,這樣的戰亂,一直護著他的皇兄是不會讓他去戰場廝殺的。
他想要做些事情,也想要去幫助皇兄和主子。他在龍宴國是四王爺,可他還是無極殿的二當家,當初主子給了他絕對的權利去決定無極殿的事情,這份知遇之恩,不是他做回了王爺就可以忘記了。
所以他透過無極殿的各方情報得知,月流觴與月流迎之間的事情,甚至包括他的藏身地,所以無情早早就將皇宮交給了凌黑和凌電兩人,而他則去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無情來到了月弦邊境的這座小城鎮的時候,瀝粵與月弦兩軍已經開始了打仗,只不過月流觴的隱匿很是高明,帶著這麼多的將士,竟然還沒被人發現。
無情的出現,讓月流觴心驚之餘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行蹤飄忽,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輾轉了多少城池,將士兵分散了多少次,最後才在他們開始打仗後,及時的趕到了這裡,當然無情的出現他相信絕對不是偶然,月流觴也顧不得與他繞彎子,畢竟形勢嚴峻。
隨後兩個人在一戶已經破落的民宅內,閉門談論了進兩個時辰,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反而當那房門開啟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上並沒有任何冷凝的表情,相反卻都帶著淺笑,隨後無情就離開,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此時兩個人相對而立,那交握的手掌下,淡淡的友情在昇華,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在這一刻開始交心。
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