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儘量不顯示出自己的對其產生的困惑,他只是微閉著眼睛,假以讓這一舉動輕輕帶過他內心的疑問。“你方才也說過了,你是不明白的。其實我對小春秋,既已是註定了要終生拖欠。即使你救我一命,也只怕是這恩在今生我都無力償還了。對不起了,現如今還請你讓我出去找春秋吧。”說話間,那名叫婉兒的少女漸漸沉下臉去。春秋春秋春秋!這人就只知道一個春秋!到底是什麼樣的拖欠竟要眼前的碧海為他付出一生這般多呢!
“付碧海!”正要發作,不料門外突響起的聲音卻也打斷了她差點就要爆發的怒火。‘啪啪’那是魚兒在翻騰戲水的聲音。
“...”門口,小春秋默默提著手中的水桶從牆後走出,站立在草屋門前,想著要說什麼話吧,卻才遲鈍的幹張著嘴發現自己是個啞巴。肩上斜挎著的布包此時如同產生出了嘲笑他的重量,恍若千斤重。暗暗交替的眼神在這瞬間沉寂中是如此的尷尬。三人中,似乎誰也不肯打破這個僵局。春秋迎著碧海一臉關切的目光以及來自紅衣少女婉兒面無表情的責備,不由無奈低下頭去,開始在心底暗忖著:這該死的魚,早不蹦晚不蹦偏偏在這個時候蹦,現在這種情況,可叫我如何是好呢。這該死的付碧海,又是在耍什麼花招吧?!竟說些讓人同情他的話。本來就是他害了海潮姐姐落入魔教之手,凶多吉少。但是...可惡,那現在的自己又都做了些什麼呢?!明明這麼討厭他的,卻還是為了他去抓魚回來!
原來,在早一會的時候小春秋聽聞私塾裡的幾個孩子說,生病的人要是多吃魚的話就會好的很快。聽罷,也不知為何,在下課後,他獨自一人走著走著,竟也就到了臨近的湖邊。反正無聊,去抓抓魚,玩玩水也好。如是想著,他還真就行動起來了!不料,抓魚那陣許是玩的太高興了(畢竟心境上還是個孩子嘛)這麼一來也就耽擱了回家的時間。曾不想這白痴男人竟又在門口等他了嗎?!談不上是感動或是不耐煩,也許這就是矛盾吧。小春秋將水桶往旁邊一扔,再不去多看他們一眼便徑直衝回了房。
眼看著面前小鬼一臉坦然般‘殺’回屋內,婉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這是什麼態度?碧海他那麼擔心他的安危。他竟然!“這死小孩。喂!春秋,你給我出來!你怎麼能這樣不知好歹啊!要不是看在碧海的面子上,我...”
“婉兒!別說了。春秋他不是不知好歹,恰恰相反,他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孩子,也很關心我。”碧海寬慰,一臉淺笑的阻止了少女對小春秋無理的謾罵。
“什麼?他關心你?你沒發燒吧?!”婉兒看著碧海,一臉不可置信。幾欲抬起想要探試碧海溫度的左手都被她硬生生的給忍著放回了原位。
“是真的。”笑曰,付碧海又怎麼會看不到她的這些小動作呢?溫暖和煦的綻開笑靨,讓人如沐春風。那蒼白的手指緩緩抬起,婉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屋外那不大、有些破舊的木桶。“春秋他,也許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恨我吧。”
忽閃著剪水雙瞳,她頓生明白了他話裡的含義。終了,卻還是無言嘆息。這兩個人的關係啊還真是讓她越來越好奇了...
-次日,陽光普照大地,草屋外落葉紛飛,末來秋天的寂寥給小春秋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若是姐姐沒有死的話,那我們現在應該到哪裡了呢?媽媽還有天空叔叔又會在什麼時候找到我們呢?而看一旁,依舊是一襲紅衣羅裙的可愛少女婉兒卻帶著和春秋孑然迥異的幸福表情。在她心裡這該是多麼美好幸福的生活啊,如同親人般,在自家那簡陋的茅草屋裡總會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等待遙望著,雖然她也知道他每次等著的人並不是自己,可這都沒有關係,因為她相信在未來的日子裡,總有一天他也能明白自己的好,心甘情願的愛上自己。呵呵嘿嘿嘿,如是想著,她竟真的傻笑出聲,身邊春秋淡淡掃過她一眼。這女的又在胡思亂想了,無奈地晃晃腦袋,春秋露出一個苦笑,別說,身旁這女的在某些地方還真的跟姐姐有點像呢...哎。又是一個嘆息。春秋仰頭看天,姐姐,春秋不相信你已經死了,姐姐你福大命大,可一定要等著我啊。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傷害過姐姐的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在這之前,姐姐你一定要撐下去啊!相信我,春秋對天發誓!
-同時,茅屋內
自婉兒送春秋出門了以後碧海也就悄然起身,那還是虛弱的身體讓他有些步履闌珊,環顧著屋內所有的擺設,他似要找出一些有關這個名字的記憶。可簡陋的茅屋一目瞭然,哪裡還會有什麼新的線索。失望間,付碧海猛然流光一閃,少女房內那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