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叫人去找他們來,你辛苦一下,有什麼事,叫楊九去找我。”孟世爵說完就要走,葉吹蘿驚詫道:“元帥你不留在這嗎?”
孟世爵皺眉:“李貴那事還沒處置呢,我要過去看看。再說我留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有事你再叫我吧!”說著出門走了。葉吹蘿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咱們將軍說的真沒錯,元帥就是個沒有心的男人!”
正文 第八章 行刑
……
孟世爵回到軍營駐地的時候,那裡正在噼裡啪啦的打軍棍。從程大興到李貴,再到參與這次“強搶民女活動”的幾個低階軍官,全被剝了褲子按在條凳上打。左右後方則是圍觀的各級軍官以及一些兵士,最前面的徐遼坐在椅上,手裡捧著一盞茶在觀刑,看見他來了,就放了手裡的茶盞站了起來。
“怎麼樣?沒事了?”待他走近徐遼就低聲問道。孟世爵點了點頭,到徐遼旁邊坐了,問:“你這是?”
徐遼也坐了,嘆了口氣:“總不能真的都砍了吧?再說李貴他們也實是對陸國安那奸賊恨之入骨,聽說那車裡是陸國安的女兒,這才動手的。”
“放屁!”孟世爵斥道,“就算真的到了問罪陸國安的時候,也沒有罪及出嫁女的?何況方廷雖然是陸國安的女婿,卻一向為人正直、不與陸國安同流合汙。今日這群王八羔子居然敢去攔他妻子的車轎,還出言侮辱,要不是葉隊長碰見了,還不知怎麼收場!能幹出這樣的蠢事,那顆裝滿了乾草的頭,砍了就砍了,有什麼可惜的?”
徐遼也無奈:“我也知道此事不能輕饒,因此連程大興在內,一塊罰了軍棍,且召了所有有職階的軍官和他們麾下的兵士來觀刑。程大興帶兵不力、管教不嚴,打八十軍棍,李貴是首犯,打一百二,其餘人等皆是六十。”
軍營裡打軍棍都是脫了褲子打,體質一般的軍士,八十軍棍就能要了命了,好一些的能挨一百,而能挨下來一百二的,寥寥無幾,因此也不能說徐遼罰的輕了。能不能活命,全看李貴自己的命數了。
孟世爵揉揉眉頭:“那就這樣吧!打完以後,直接擼了他們幾個的職階。程大興,降為偏將,接管原李貴帶的人馬。你多辛苦一點,接了程大興留的這個爛攤子吧,把軍紀好好整頓一下。”徐遼點頭,又說:“方家那邊,還是我們親自去一趟吧!”登門道歉才能顯示誠意。
“好,帶著程大興一起去,你把利害關係給他說說,他腦子比李貴那個榆木疙瘩還活一點。”孟世爵說道。他深深的感到疲憊,這些打仗時言聽計從的左膀右臂,怎麼一進了中都城,就跟放出了籠子的野獸一樣難以控制呢?一個沒注意,就闖下了大禍!
唉,看來還是應該早點把繼任皇帝的事情決定了,這樣才能開始清算,到時候名正言順的將這些奸臣明正典刑,大夥消了胸中這口惡氣,應該就無事了。
想到名正言順這四個字,不免又想到了連翹。陳家茵最後那番話他是聽到了的,他雖然出了門,卻並沒走開,因此陳家茵那幾句誅心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連翹應該不會理會陳家茵的話的,可是最後那句……陳家棟,這是一個孟世爵不太願意想起的人。
如果說這世上有一種人生來就會叫人自慚形穢,那一定就是陳家棟這樣的。孟世爵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陳家棟,是在幽州城定遠大將軍莫恩泰的駐地裡。他那時只是一個小小的興野把總,因為打了個小勝仗,跟隨王守備一起去幽州受獎。
他和王守備拜見完莫將軍出來,就看見在外面等候的連翹和一個年輕男子在說話。那個男子也是一身戎裝,身量高挑,劍眉朗目,鼻樑高挺著,看來有點文質彬彬,對著連翹笑的很是溫柔。當時兩廂介紹,知道了他是陳家茵的哥哥,孟世爵並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回去以後才聽連翹說,早年連翹父親在京裡時,連家和陳家關係還不錯,陳家棟曾經跟連翹的父親學過兵法,所以兩人從小就認識。當時孟世爵還特不屑的說了一句:“是嘛?那當初你們家落難的時候,怎麼都不見陳家伸出援手?”連翹沉默不語。
後來每次見陳家棟,孟世爵都不免陰陽怪氣,陳家棟雖然不明所以,卻也一直對他很客氣。連翹察覺他不高興,就也不肯再和陳家棟單獨說話了。直到陳家棟獨守暨陽之時……
徐遼的話打斷了他的回憶:“阿喬沒事吧?”這些軍中舊人私下裡都習慣稱呼連翹那時的化名。孟世爵搖搖頭:“不知道。”徐遼一驚,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不知道?”他這一猛的站起來,倒把下面行刑的嚇了一跳,他揮揮手叫他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