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烈回話,薛仁義臉色陰沉,厲喝一聲:“這裡可是你能來的?還不下去!”
薛瑩一愣,她一直是爹爹的掌上明珠,還從沒見過他這般厲色。
她跺了跺腳,撒嬌道:“爹爹,瑩兒是來對烈王爺道謝的!”
薛仁義面色陰冷,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語聲毫不留情,斥責道:“你已經謝過了,還不下去!”
薛瑩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臉色漲的通紅,一時進退兩難,杵在了原地。
當日她便對這個男人一見傾心,如今更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當朝烈王爺,大秦戰神!
這樣的男人哪個女子不仰慕?
更何況他身邊的女人,根本比不上自己,不過是一個廢物罷了。
她憑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有爹爹薛城城主的身份,只要能進了烈王府,早晚能把那個女人趕下去,成為真正的烈王妃,陪伴在他左右!
讓她現在下去,她如何甘心?
這麼想著,眼裡已經蓄了淚,就聽薛仁義不容置疑的大喝了一聲:“下去!”
薛瑩使勁兒的咬著嘴唇,眼淚斷了線的珠子般滑下臉頰。
再朝戰北烈看了看,見他依舊神色沉定,眼睛根本沒放在她的身上,沒有半分憐惜……
她狠狠的剜了冷夏一眼,攥了攥拳,提著裙子哭著跑出去了。
冷夏愣怔了一瞬,隨後哭笑不得,暗暗翻了個白眼,該不該我事?
待她離開了,薛仁義的眼中一絲不捨劃過,隨後整理了情緒,朝戰北烈拱了拱手,客氣道:“烈王恕罪,下臣教導無方,將小女寵壞了。”
戰北烈點了點頭,勾起了唇角,回道:“薛城主言重了。”
滿殿官員見兩人如此說,也跟著打著哈哈,這個插曲過去之後,戰北烈和冷夏心中皆有了計較。
自琴聲響起之時,薛仁義就僵住了臉,很明顯他認出了彈琴的人是薛瑩,並且對於此事毫不知情。
後來薛瑩進殿,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她對戰北烈的傾心,薛仁義卻喝止了她,在她哭著離開之後,更是表現出了一個慈父的不捨。
按理說戰北烈身為大秦烈王,薛仁義在薛城再一手遮天,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城主罷了,一個大秦的官員罷了。
他的女兒若是能攀上他這樣的身份,那不是一躍間飛上了枝頭?
便是給烈王當個側妃,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更能保證薛仁義的地位!
可他卻堅決的以行動表示了對此事的拒絕,若說是因為戰北烈已經有了妻室,他怕女兒和別人共侍一夫,冷夏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
疼愛薛瑩,卻堅決不讓她和戰北烈有來往,那麼這其中的曲折……
可就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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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戰北烈表示希望去城門看看那些流民。
那些不過是低賤的刁民,有何可看?薛仁義心下冷笑,面上卻是不顯露一分,嘆道:“王爺果真是菩薩心腸,對那些低賤的流民也像對待大秦的百姓一般。”
戰北烈的臉上現出了無奈之色,搖頭道:“本王這個王妃啊,就是心善,一想到流民在這等天氣裡,衣不裹體食不果腹,就央求本王帶她去看看。”
薛仁義的眼中一絲輕蔑閃過,婦人之仁。
兩人禮貌的拒絕了薛仁義的陪同,正好他也不想去,在他的心裡,經過近日的一場酒宴,戰北烈給他的印象就是兩個字:莽夫。
一個被稱作戰神的王爺,至今為止是否勇武倒還不一定,但是心機是絕對沒有的,喜怒形於色,耳根子又軟,不過是個只懂得帶兵打仗的莽夫罷了。
戰北烈和冷夏往城門方向走去。
冷夏一邊走,一邊對身後失魂落魄跟著的林青說道:“林青,我一直相信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你今天險些壞了大事!”
林青神色掙扎,“姑娘……”
冷夏制止了他欲言又止的話,淡淡吩咐道:“你先自己想個清楚,等你真正想說了再說。”
看著魂不守舍的林青,冷夏輕嘆了聲,就感覺一隻安定的手掌搭上了她的肩。
戰北烈摟著她,湊在她輕語道:“不過是個孩子,別太苛刻。”
冷夏並非是苛刻,而是她對林青的期望更高罷了,一個人只有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才不會被敵人看出問題,不會被敵人有可趁之機。
先機,永遠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冷夏拿眼睛斜他,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