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尋常人比的了的?
方才那種情勢,他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而這一招栽贓,既以雷霆之勢威懾了百姓,又給了自己一個優雅的臺階,我說他是大秦的探子,他就是,不是也得是!
更何況,還證據確鑿呢。
不論百姓是否相信,接下來的日子,這汴榮城內的流言蜚語,估計可以停歇一陣子了,她的一招神女讓東方潤無招可接,沒想到這人乾脆不接,以最為鐵血的方式,將它壓下去!
而最後這瞎話說的,更是高階。
一口一個“我們”,從頭到尾和百姓站在一條線,字字句句誠懇真摯,分析著分析戳大秦一下,戳完了再退回來繼續誠懇。
這一剛一柔,即便百姓的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此刻也已經被震懾住,甚至後面如果再有此種情況,他們還會不自覺的想一想,是否真的是大秦的奸細,在東楚挑撥離間,煽動他們。
高,實在是高!
看到這裡,冷夏已經完全的失去了興致,心裡多了抹淡淡的悲涼。
她大步走上前,身後三個跟班嗖嗖跟上,在大軍的隊伍中穿梭著,越過一列列計程車兵,停在中後方一個小頭目的跟前兒,低聲說了幾句話,告假。
小頭目看向前面遠遠的,腿夾馬腹,正要再次啟程的東方潤,終於一咬牙一跺腳,答應放她偷偷離開。
臨著走了,又囑咐了一句:“皇上這日應是先回宮裡,什麼時候去軍營還不曉得,應是差不了個兩三日,你們早些回來,別給老子惹麻煩!”
冷夏一邊穿出大軍,一邊隨意的揮揮手。
大軍從北門進城,穿過西門去往西郊海軍衙門,東方潤則是先回皇宮,就像他說的,這一兩日的時間,總是有的。
而這半個月的路途,足夠她在東楚的軍營裡,小範圍的混了一個好人緣,本身她就是個沒有編制的人員,即便不在若是沒有人特意查問,也發現不了,若是回去就更好辦,隨便叫個熟悉的人做個憑證,輕而易舉。
更何況此時,她的身邊,還有三個正規的東楚士兵。
冷夏帶著三人,門兒清的拐進一條巷子。
後方忽然有人白著臉轉身乾嘔,一聲乾嘔將所有怔住的百姓喚醒,有人尖叫一聲蹬蹬退後,有人一屁股癱倒在了地上,有人捂著腦袋不停顫抖,他們也說不出此刻心中的感覺,到底是因為這砍頭的場面太過突然,還是方才跟著吶喊的人竟是別國奸細,或者心中在暗暗懷疑他們君王的栽贓嫁禍……
說不清,這些真真假假沒人說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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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回春堂。
在全城百姓都聚集到汴榮正街上的時候,回春堂內顯得一片冷清,兩個十四五歲的藥童拎著蒼蠅拍,漫天揮舞著初秋季節本也沒有的蒼蠅,再裡面隱約可見紗簾後一個老郎中,正仰頭倚著靠背,兩腳搭在診脈的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天昏地暗。
冷夏方一進門,藥童頓時眼睛亮了。
蹬蹬兩步衝出來,一人站在一邊,點頭哈腰的詢問:“軍爺,什麼病?”
冷夏瞧著他們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就覺得,如果她說沒病,真是太沒人性了!
於是,沒人性的某個女人,揚眉,微笑,依舊回:“沒病。”
一個藥童翻個白眼,小小聲飛快的嘟囔著:“沒病上藥房這是腦子有病吧腦子有病也是病得治!”說完轉個身繼續揮蒼蠅去了,另一個不信邪的盯著她看了半響,鄭重囑咐:“軍爺,可不能諱疾忌醫啊!”
那架勢,彷彿她沒病也要給整出點病來。
身邊的鄧富扯扯她袖子,嘰嘰咕咕湊上來:“老大,這就是你以前學徒的藥房?這裡的人……”
他指指腦子,不言而喻,還沒見過這麼神神叨叨的藥童,好像人不生點病給他們點事幹,那大罪簡直堪比宰了他們媳婦幹了他們爹媽。
再者,還有見到當兵的,是這態度的?
“吆喝,怎麼說話哪!”藥童大喝一聲,眼中刷刷放光,一把丟掉蒼蠅拍,擼起袖子就衝了上來,一副“他媽的老子閒了這麼久終於有不怕死的上門來被老子揍了”的神情。
自然,這是冷夏看出來的,而在身後那三人看來,這藥童細胳膊細腿兒的,簡直找死。
鄧富虎軀一震,呼哧呼哧喘著大氣,粗壯的胳膊已經掄的滾圓砸了過去,自從參了軍以後,但凡出來誰人看見這身軍服,不得點頭哈阿諛奉承著,現在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