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擺手,一邊朝外小心的退,一邊說著:“不麻煩神醫了,不麻煩了,咱們小傷小患的,去找軍醫就成!”
說著,頂著滿身嘩嘩淌血的傷口,逃也似的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
開玩笑,給這慕大神醫治傷,連聲都不能出,沒看著前面那個夥計麼,剛嚎了一嗓子就被點了穴。
慕二望著逃竄如鼠計程車兵,不解的皺了皺眉,思索了半響,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乾脆不再想了,坐回馬紮上,望著三人,發呆。
冷夏倚在戰北烈肩上,食指在他的髮絲上打轉,問道:“最近的形勢如何?”
戰北烈摟著她,還沒說話,東方潤淡淡的嗓音已經率先響起:“聽說大秦派了十五萬的軍隊,駐紮在赤疆邊界,每日沿著北燕的雪山散步。”
說起這個,直讓北燕的皇帝一口鳥氣憋在胸口。
自和東楚的一戰之後,傷亡慘重,僅回來了三萬多的將士,原本就讓北燕朝中上下睚眥欲裂,更可恨的卻是邊關外的軍報。
大秦的軍隊每日就在他們的雪山下面,溜達過來,溜達過去。
派人去交涉,帶兵的副將好聲好語的說著:“這件事,是這樣的……前些日子貴國的流民跑到咱大秦的領土上,哎呦可憐的喂,沒的吃沒的穿,衣衫襤褸飢寒交迫,咱戰神烈王菩薩心腸,最是看不得百姓受苦,當下就收容到了城裡。”
那人再問:“這……和諸位在咱們北燕的邊境有何關係?”
大秦副將大搖其頭,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樣,說道:“怎麼能沒關係呢!這麼一大批人,穿衣服要銀子啊,吃飯也要銀子啊,蓋房子還是得要銀子啊,咱大秦再有錢,也不能充了這大頭蒜不是?烈王說了,這銀子貴國一定會出的,好歹也是北燕的百姓,貴國怎麼可能佔咱們便宜呢?”
那人踟躕道:“這……”
副將涼颼颼的說:“就連那卑鄙無恥、陰狠算計、猥瑣下作的東方潤都將銀子給咱們送了來,貴國絕對不會連卑鄙無恥、陰狠算計、猥瑣下作的東方潤都不如的,哦?”
那人頓時鐵青了一張臉,氣恨道:“這可是國與國之間的交涉,那你們將兵將囤積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副將哈哈一笑,搭著那人肩膀,笑眯眯道:“沒錯沒錯,咱們兩國慢慢的交涉,咱們就在這等著,一旦交涉出個結果來,也省了貴國的路費,咱們拿著銀子就走,多方便!”
交涉的官員將這番話稟報給了北燕皇帝,氣的他一口茶噎在了喉嚨裡,卻也沒有辦法。
自那以後,大秦的軍隊不光在附近溜達,還在附近練兵,每日的鏗鏘聲響順著風兒直飄進雪山以北,聽的邊關百姓心肝轟轟轟的顫,連帶著官員和皇帝齊齊的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人家是來收錢的,也沒幹什麼別的事,就在附近溜達溜達,練練兵,你能說什麼?
就算是明擺著在威脅你,你也沒話可說!
可是在這荒謬的藉口下,卻讓北燕嗅到了危險的味道,燕楚正在交戰,大秦卻突然說來收銀子,早不來晚不來,兩邊打的不可開交兩敗俱傷的時候,你來了。
這明顯是別有所圖!
這筆錢他們自然是不會給的,那流民原本是北燕的,可是此時已經進了大秦的境內,也不再當自己是北燕人,為了跑到別國的流民給錢,真當咱們是冤大頭呢!
北燕態度強橫,上下嘴皮一碰,直接表明:要銀子?沒有!
另一方面,他們也在暗暗猜測,是不是東楚和大秦私底下定了什麼協議,若是兩國聯手,那北燕危矣!
北燕暫時停下了再派兵攻擊東楚的想法,這口鳥氣自然是要出,可是現在兩國態度曖昧不明,還是再等等。
這一等,就讓他們不怎麼聰明的腦子,想出了一個招。
冷夏眉梢一挑,問道:“什麼招?”
戰北烈的唇角冷冷的勾了起來,言語間頗為鄙夷:“向西衛借兵。”
這下,就連一向呆滯的慕二,都緩緩的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個不知是讚賞他們有勇氣,還是鄙視他們沒腦子的表情。
冷夏和戰北烈對視了一眼,大奇!
二愣子也能看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了?
冷夏興致盎然,扯了扯他的袖子,鳳眸挑著,那意思很明顯,是問他對這的看法。
慕二微微抿唇,歪著腦袋發呆了半響,憋出四個字:“引狼入室。”
戰北烈一巴掌捂在腦袋上,連這缺心眼兒的都明白,北燕真是比缺心眼兒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