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肚子隨口嗤道:“再說了,整天唸叨著划算不划算,自從冷夏嫁來了大秦,你丫就沒一次划算過!”
莫宣一個激靈,驚呆了!
他被蕭鳳一語點醒,開始回憶著那隻母獅子來了大秦之後的情景,然後,發現……
他果然是一次都沒划算過啊!
前面那個大內秘製保胎丹就不說了,害的他沒了三萬兩銀子,一年的稅利還多交了一成,這次牧天牧陽帶回大批的硫磺礦藏訊息,他還沒來得及歡喜,就被另一個訊息給震住了。
那女人居然要一半的硫磺去邊關,做煙花!
他哭爹喊孃的攔啊攔,硬是沒攔住,眼睜睜的看著牧天牧陽帶著工匠和硫磺,雄糾糾氣昂昂的走了。
自那以後,他天天晚上做夢,都是滿天的小元寶,小銀子,小銅幣,一個一個的衝著他揮著可愛的小手,飄啊飄的飄去了邊關!
他的心,在滴血啊!
莫宣頓悟了,那個女人果然就是他的剋星!
啪!
一聲脆響招回了莫大公子的神兒,再一看手中,閃亮亮的金字小算盤被他不知不覺,一個激動給掰成了兩半!
“啊啊啊……你遠在邊關,居然還害本公子折了金算盤!”
“啊啊啊……你這個剋星、瘟星、掃把星!”
“啊啊啊……”
御書房中,某人怨念的嘶吼,帶著顫音兒直上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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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帳篷中的冷夏耳根一熱,猛的打了個噴嚏。
戰北烈立馬衝了過來,緊張兮兮的在她額頭上試了試,又抓著她冰涼的手,心疼道:“是不是著了涼,染了風寒?”
冷夏翻了個白眼,笑道:“我又不是紙糊的。”
戰北烈心想,誰敢說母獅子是紙糊的,但是這風寒可是大事!
他二話不說衝出營帳,一陣風樣的就不見了,冷夏正皺著眉不明所以的時候,大秦戰神又一陣風樣的回了來,手裡扯著滿眼迷茫、滿臉無奈的慕二。
大秦戰神朝著冷夏一指,急道:“把脈!”
慕二這幾日很忙,真的很忙。
自那場大戰結束之後,東楚的軍隊傷亡亦是慘重,就像戰北烈說的,東方潤不過是把必敗的局面,轉為了慘勝罷了。
東楚士兵的素質原本就差,不說那作為誘敵被北燕盡數殲滅的一萬人,光是那八萬和北燕四萬殘兵相抗計程車兵,就死了一萬,傷了無數。
滿營中盡是傷殘,慘呼哀叫不絕於耳。
慕二是個大夫,自是見不得這些,也自發的加入到軍醫的救治當中。
不過,他是個神醫,自然和普通的大夫不一樣,那些隨隨便便的斷手斷腳小傷小患,他都是不會管的,只有真正的受了重傷,頻死計程車兵,他才會伸出那隻高貴的患有潔癖的神醫之手。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忙了整整幾日沒睡,方才剛剛將所有的重症治療結束,正要睡個好覺,莫名其妙的就被戰北烈給拉了來。
他無奈歸無奈,怨念歸怨念,既然是冷夏有事,自然不可能不管的。
然而當他撐著快要自動閉合的眼皮,呆滯的給冷夏把完脈之後,少有表情的慕大神醫,那怨念已經直接的呈現在了臉上……
眉峰狠狠的皺著,嘴唇緊緊的抿著,淺淡的眸子裡寫滿了赤裸裸的控訴,整個人被幽怨的情緒縈繞著,只消看他一眼,就能明明白白的瞭解到他的心情:煩躁!
自然了,從這表情中,戰北烈也明白了媳婦應該是沒事的,是他虛驚了一場,所以此時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慕大神醫,直接被他忽略了。
戰北烈擺擺手,隨口道:“謝了,你不是要睡覺嗎?”
逐客的意思很明顯。
慕二望了望憋著笑意的冷夏,再望了望滿眼“都沒事了你還不走”的戰北烈,深吸一口氣,無奈轉身,邁著呆呆的步子,出營帳。
待他走了,冷夏淡淡的彎了彎唇,歪著頭道:“慕二越來越人性化了,不再像初見時那麼呆板。”
戰北烈劍眉一挑,點頭道:“是了,應該是接觸的人多了,神醫慕二一直獨來獨往,從不和人打交道,可是這段時間,一直和咱們在一起,自然會有所改變。”
冷夏對他這個改變很欣慰,她永遠也忘不了初見時候,慕二週身格格不入的冷寂氣息,淺淡的仿似琉璃一般的眸子中,蘊含著的無邊空洞。
她將慕二當做朋友,是的,朋友,為數不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