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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懨懨的,瘦得跟個黃花兒菜一樣!多難看!”

“是難看—和你一比,我簡直是無地自容啊!”我挪喻的衝她笑了笑,“可我不是想瘦麼?這下真瘦了,你還……”

剛想問馬的上事兒,就見她忽地把臉湊了上來,近近地看著我,我不習慣別人那麼近地看我,剛想扭頭,她的眼眶卻是漸紅了,“君寒,你不好,你過的真的不好—在信中,你一直都告訴我你過的很好!雖然小春的事很是讓你難過,但你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希望!你總是告訴我宮裡一些趣事什麼的,以為你過的很開心!就連你想逃亡的理由—你也是對我說,你要救小春,所以想要帶她逃走—起初我是不信的,雖你沒說帶她走的根本緣由,但我以為,皇宮裡總不是像你所說的,是那麼讓你呆不下去的地方!但現在,我信了,真的信了——這三年來,你過得一點都不好!你那時是多麼清秀的女子!笑的時候,和我娘一樣溫暖……可你瞧瞧,你現在什麼樣子!”她憤怒的一摔手,猛然站了起來,眼裡是深深的驚懼和憤怒,“蒼白的臉色,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身子骨!你……”

她急切地罵著,間或夾雜著幾句我聽不懂的蒙古語。我真沒想到她有那麼大的反應,一時也有些楞住,“我……”想要笑著圓場,“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呆呆地看著有一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臉頰的弧形滾落,而她渾然未覺,仍然婆婦似的罵著街,“……你為小春焦慮,為你們的前途堪憂—你怎麼可以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你……”

有一絲溫暖和歉疚交雜著的情緒緩緩掠過心裡,讓清醒過來的我猛然一陣顫慄:我從未想過雁南會為我流淚—初見她時那副蠻橫無禮的樣子,以及後來整我時邪邪的笑意,我始終沒有辦法真心去接納她—儘管後來知道她如此對我的緣由,仍是不能讓我完全忘懷。我並不是那種有著博大胸襟,可以毫無計較的人—甚至和她後來的交往,說到底,也只是為了……

“雁南,”我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閉了閉眼,做出了決定。再睜開時已是澄澈一片,平靜地對上她仍舊慍怒的眸子,道,“別為我哭—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和你好,只不過是為了為自己找條後路,為此,你作弄我的事我都可以不計—權衡利弊之下,我會選對我有利的一方;逃亡的事兒,確是實在找不到其他的人可以代勞,才找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

她靜靜地看著我,聽我訴說著,緩緩地扯起了一抹蒼涼的笑意,平靜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對我好,不過是想……這些我都知道。”

我猛地抬起頭來,詫異出聲兒,“既然知道我是利用你,你為何還……”

“但是,即使知道,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她旋開最燦爛的笑,而那笑,在我看來,卻是悲涼的很,比之秋風的蕭瑟有過之而無比及,“你的心裡,怕是隻容得下小春一個人吧?你是那樣的依戀著她—你會把最真實的表情展現在她面前,微笑的,哭泣的,從來都是毫無保留的—而你在面對別人的時候呢?文靜的笑,客氣的說話,連語調都是一成不變的!這個別人,當然,”她咬了咬唇,苦笑,“我知道的—也包括我。”

“其實你比我娘要虛偽得多—我娘至少是正大光明的對我說,她要走,要去追尋自己的幸福—我知道你利用我,我甚至知道你從來沒有忘懷過我作弄你的事—但我就是羨慕你和小春的那一份真摯的感情—這種感情,我想了那麼多年,想了那麼久,即使是一刻,即使是最虛假的友誼,我也想擁有一次……”

她似是沉沁在夢境中,模糊的笑,低柔的話語。我咬緊了下唇,喃喃道,“對不起……我沒想傷你那麼深—我覺得,與其到最後都瞞著你,還不如直接告訴你—至少,我以為這樣能夠減輕點傷害。”

“……你說的對,”淚痕未乾,臉上卻是綻開一抹最燦爛的笑意來,“你是那種,別人一對你好點,你就什麼都會說出來的人—哎呀呀,”她有些苦惱似的皺了皺眉,唇邊卻有一股子讓我森寒的詭異的笑,“我們艱險的逃亡路上,我可得小心你別被阿爾甲給虜去了芳心啊!”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看到雁南落淚,我脊背上躥起的那骨子涼意,不單是愧疚,更有厄運即將到來的預感。定了定神,無視她明媚的笑臉,冷聲道,“你可知,你剛才說的話的意思?雁南格格!”我特意將“格格”兩字咬的很重,帶著強烈警示的意味。

她不高興的努努嘴:“我當然知道拉。你再三斟酌後選擇了讓我助你;那麼,我把我和阿爾甲的下半輩子的幸福押在你身上,不為過吧?”

我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