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只能仰望著她。”
他的聲音醇厚如暗啞的大提琴聲,卻透著冰冷的感情:“你這輩子苦求不得的東西,我母親卻是棄之糟粕,你愛的男人,她卻早已不看在眼裡,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實在可笑。你從頭到尾,就是一個令人厭惡的可憐蟲,你聽明白了沒有?”
葉氏怔住了,呆呆的看著金翰林,她怎麼能想到世人嘴裡醫術出神入化的“鬼醫”,行事乖張的“鬼醫”會是以出塵飄逸聞名於世的狀元郎。
她的眼神漸漸的絕望,灰敗了下去,慢慢地失去了光彩,沒有了焦距,然後她瘋狂的扭動起來,金翰林看著她瘋一般的樣子,眼中的笑意越發的冷酷,緩緩地站起身子,伸手彈了一下,並不存在的灰塵,轉身,翩然離去。
葉氏在絕望之中,被抬上了船,一直到湖中央才被扔了下去,窒息死亡的滋味絕對不好過。
五日後,她的身子才被撈了上來,已經被水脹的看不出人形,因為她不被許氏一族承認,所以只得落得被扔在亂葬崗喂野狗的下場,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而,許老太爺的運氣要比葉氏好多了,他因為是傷心孫兒逝去,才暴斃而亡,故而能風光大葬。
於是,威遠侯府在匆匆忙忙安葬了許諾家之後,就又忙起許老太爺的喪事,而錦好作為威遠侯的女主人,此時終於也清閒不得,要回府主持許老太爺的喪事,許老太爺可不同於許諾家,她若是再偷懶,只怕這名聲就真的不好聽了。
在她離開相府的前一日,朱三爺叫了她去書房,父女兩個一邊下棋,一邊閒談。
“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說了。”
雖然朱三爺說得風輕雲淡,可是那神色之間卻多了一份鄭重,錦好心下一凜,不由得多了份上心——能讓朱三爺放在心上,用這般語氣說出來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前些日子,和幾位大人吃酒,席間談起莫家的事情,說是莫家的人在流放的途中,莫老夫人身子弱,沒走多遠就沒了,莫老太爺倒是堅持了一半,只是年歲到底大了,終是沒熬過去,得了熱症沒了,莫二老爺和莫錦冉卻在後來路上遇到了強賊,落得個身首異處,倒是莫四老爺一家,福大命大,倒是從強賊的手下留得性命,安然無恙。”朱三爺語氣微微輕飄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還好莫四老爺等人無恙,這莫家還能落下一支血脈,我知道這個訊息後,特意幫莫四老爺一家求了恩典,免了他們流放之苦,讓他們回山谷鎮,也算是回報當年,黃氏對你的照拂。”
這簡單的幾句話之中,包含了太多驚人的訊息,以至於錦好被驚到了,瞪大著眼睛,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莫家除了曾經對她照顧有加的四房,全都沒了,這若是不讓她多想,實在是見鬼了。
“是不是你……”錦好張口結舌。
“不是我。”朱三爺果斷的打斷了她的話,搖頭,說道:“我派去的人遲了一步,去的時候,莫家已經這樣了,這件事情……”
他露出滿意的一笑:“真沒想到,這小子和我心意如此想通,這樣也算是絕了後患,你回去要好好的謝謝他——你也莫要有什麼婦人之仁,他這般做,不過是一勞永逸,省的那些人到處敗壞你的名聲。”
許三爺冷哼一聲:“若不是他手快,我的人也會做的乾淨利落。”
他半點沒有掩蓋自個兒的打算,莫家的這些人,死有餘辜,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還一路咒罵錦好和姚麗娟,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兩個女子,是他掌心的寶,容不得別人玷汙一絲一毫。
也是,對比起葉氏和許老太爺的事情,這般行事也的確是自個兒丈夫的行事風格。
況且,除了眼前的父親和他,還有誰肯為自個兒擔這樣大的風險,為自己出頭?為自己永絕後患?
她心裡沒有難過,更別說責怪金翰林的意思,對莫家,她早已成仇,更沒有什麼血脈之情,甚至,聽到他們的死訊,她的心情居然是痛快的。
錦好的鼻子有些發酸,輕輕的吸了吸鼻子——那男人總是這樣,不聲不響的將所有可能威脅她的,一點一點的拔去,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危險,也不管事情若是敗露,他會有怎麼樣的罪名?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對你是真的一心一意,我這心也算是徹底放下了,日後,你就和他好好的過日子。”
朱三爺目光柔和的看著錦好,輕輕的說道:“長公主是個好相處的,許澤那混人經過這番事情之後,只怕元氣大傷,也沒精氣神再鬧騰,餘下的那三兩隻小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