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咋咋的,總覺得要有大事發生了…
磬兒跟在季雲寒的後面,耷拉著腦袋,毫無精神地回到公主府的大殿之上。一隻腳剛跨進門,就見到滿堂的氣氛越來越詭異。抬眸四下裡張望一番,在對上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眸時,卻被他狠狠一甩便死死盯住了季雲寒。
季默言,他居然親自來接她了?
磬兒剛覺得點兒幸福襲來,就被一盆冷水澆的徹底,不禁冷汗涔涔。沒見著磬兒之前,他還有說有笑地跟公主駙馬客套著聊天,就坐在殿前的座席上,像平日裡應付各種官宦朝客一樣的溫文爾雅。可就在看見站在磬兒身旁的他的大哥時,他的眸光立即就變了。
像一隻備戰中的雪狼,季默言“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幾步走到磬兒的身邊。本以為會是一場尷尬的口水之戰,磬兒膽戰心驚地立在那裡,想著各種可以化解的辦法。
那知季默言僅僅是走過來,僅僅是拉著磬兒受傷的胳膊,輕聲尋問一句:“磬兒,今天傷口還疼麼?”
“不疼了…”磬兒愣愣地搖頭,乖巧地就像一隻貓。
公主起身,緩步走了過來,開開心心地拉扯著磬兒的另一隻手,笑得甜美:“三哥和磬兒果然是一對璧人呢!三哥,磬兒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姑娘,三哥千萬不要負了磬兒的心意啊。”
季默言有些靦腆地垂眸,輕輕地笑著,這模樣把磬兒也逗樂了。說實話,默言他真的很不適合這樣羞澀的表情,磬兒更願看到他不肯服輸地追著磬兒,誓要讓磬兒為他折服的那一股勁兒、那聰穎又好勝的孩子氣。
許是被兩個女人笑得很沒面子,季默言輕咳兩聲,對嘉怡公主道:“時辰不早了,我帶磬兒先回去了。明日有空的話,嘉怡和駙馬一起來別院坐坐吧。”
“只要三哥不嫌棄!”嘉怡很開心地應承下來,因為磬兒,她和三哥的關係漸漸融洽起來。或許是因為有磬兒在身邊,三哥收了心,不再總往凌曄國跑,這才讓他們兄妹得以有機會見上面。
季默言轉身,正對著季雲寒拱手道:“那麼,大哥,三弟先行一步了。”
默言並非惡狠狠地注視,也沒有很厭惡的語氣。他相信磬兒,他沒必要猜忌自己的女人,所以他並不生氣。
只是,他不生氣,就有人會覺得憋悶了。季雲寒再一次被晾在了一邊,從伴晚那會兒就被磬兒和嘉怡晾在了一邊,這會兒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季默言和磬兒的身上,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不送!”季雲寒拱手,笑容僵在唇邊,簡單地回了兩個字。就像他平日裡的那般模樣,冷峻疏遠。
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馬車,磬兒稍稍鼓起勇氣,拉著季默言的手道:“默言,我怕你誤會,所以我想提前跟你說。倘若今天不說出來的話,我怕是會睡不著覺的。我有事想問大殿下,所以才和他在園子裡聊了一會兒…”
季默言從上車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從馬車的窗沿暗暗朝外望著,難道是在看向大殿下?也難怪磬兒會覺得是不是他吃醋了,在生磬兒的氣,這才忙不迭地跟他解釋。
默言先是一愣,完全沒料到磬兒竟是這樣為難的神情對他說話。她以為他生氣了,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真讓他心疼:“嗯,我知道了!若是以前,我本不打算聽的,但是你說不想讓彼此有猜忌,所以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覺得最近,身邊總是哪裡怪怪的…”
“怪怪的?怎麼回事?”磬兒驚訝地詢問。
季默言再次輕輕撩起布窗的一角,他不怕處於暗中的人會把他怎樣,他最擔心的,就是不要被他們發現磬兒的身世:“不知道,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
一聽這話,磬兒並沒有太過在意,反倒覺得他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跟蹤不是很正常麼?”
磬兒的反應,他早就料到了。其實,他也希望是自己多慮了:“這次的感覺不太一樣!尤其是今天,我帶可欣出去的一路上,感覺總有人想要接近她。”
磬兒這才覺得事態的微妙,的確很不尋常。磬兒垂眸,微微擰了眉宇道:“可能,他們誤以為可欣是雅夫人的女兒。你是朝政的焦點,而雅夫人的女兒早就是所有想要奪權之人最想擁有的一把鑰匙。對我們暗暗磨牙的人,不在少數。只是讓我意外的是,大殿下和皇后娘娘都已經知道我才是雅夫人的女兒,那麼這些跟蹤可欣的人又是哪一派的勢力?”
季默言暗暗點頭,可是思索了片刻,他竟愣愣地搖頭道:“不僅如此,我覺得他們是在保護可欣…”
“哦?”磬兒更加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