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說不通了!磬兒只得自己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卻一不小心打翻了小婢女端著的湯碗。溫熱的湯汁濺了小姑娘一身,也濺了磬兒一身,可那姑娘不但不生氣,反而拿起一條好看的娟帕輕輕地為磬兒擦拭身上的水漬,認真極了。
磬兒抓住那女子擦拭衣服的雙手,顫抖而又氣惱地說道:“我要見大殿下!”
許是沒料到磬兒居然一下就猜中了主子是誰,小婢女有些驚訝地倒抽一口涼氣,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趁著她愣神的空檔,磬兒立即翻身下床,腳下一軟,險些撞上剛剛走來床邊的另一個小婢女。她是因為看到磬兒不小心摔了碗,於是重新為磬兒端來一碗湯藥。卻沒料到磬兒居然這麼突然撞了過來,驚得連連後退幾步,那滿滿的湯碗晃盪了幾下從手中滑落,“吧嗒”一聲摔得稀碎。
磬兒在屋子裡橫衝直撞,一心要走出這房門。好在會點兒工夫,這些小婢女沒有一個能攔得住她,滿屋子的小婢女驚慌失措,喊叫著去追正欲出門的磬兒。
跌跌撞撞,磬兒開啟房門衝了出去。陽光很刺眼,磬兒一陣眩暈險些再次跌坐在地上。好在一手扶住了門框,沿著牆壁,磬兒只想往前走。陽光太刺眼了,磬兒感覺好累好累。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發覺前方有什麼為自己撐起了一片陰影。稍稍緩和了一些,磬兒抬眸,正對上那雙凌厲的眉眼!
季雲寒,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磬兒咬牙瞪著他,良久沒有說出一句話,許是因為太委屈了,居然連聲音都哽咽了。磬兒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許哭,不許在這個人面前掉眼淚!
磬兒一身雪白的褻衣,鬆鬆散散的,長髮隨意的散開著,不施粉黛的容顏有些蒼白,卻是倔強地含著淚瞪著自己,柔美而羸弱地讓人憐惜。季雲寒有那麼一瞬間,心裡很痛…
第二百八十回 算計(四)
磬兒一身雪白的褻衣,鬆鬆散散的,長髮隨意的散開著,不施粉黛的容顏有些蒼白,卻是倔強地含著淚瞪著自己,柔美而羸弱地讓人憐惜。季雲寒有那麼一瞬間,心裡很痛…
“來人,送姑娘回內堂休息。”季雲寒一聲令下,從他的身後突然就竄出了兩個高大強壯的侍衛,並沒有對磬兒無禮,就這麼靜靜地立在磬兒的身後,一臉的冰塊模樣兒。另有兩個小婢女上前,彎腰正要扶起癱軟在牆壁上的磬兒。
“別碰我!”磬兒使出全身的力氣甩開,狠狠地望著季雲寒的雙眸,冷冷地說道:“小月呢?你把小月怎麼樣了?”
“只要你聽話,我保證她可以得到和你一樣的待遇!你若不吃飯,她也別想吃到!”他淡淡地開口,沒有任何的惡言相擊,好似聊天一樣的隨心,但話裡的權威性張力十足。
磬兒不敢再賭,因為看不透他,不知道他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但是磬兒居然相信了,相信他會遵守自己的諾言,只要磬兒聽話,他是不會為難小月的。
“都愣著幹什麼?扶姑娘回去!”季雲寒啟唇,口吻中有著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憐惜和哀嘆。
磬兒再次甩開小婢女的攙扶,抬眸望著季雲寒,箇中複雜也許他們兩人都懂:“別碰我!我自己走…”
磬兒轉身,無力地撐著牆壁一步一步走回那間屋子。季雲寒隨著磬兒的步伐,就這麼隔開一步的距離,靜靜地揹著手跟在後面。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磬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高高的門檻,磬兒跨進去,很艱難地再次轉身。季雲寒就站在門檻的外面,和磬兒相對而立。磬兒抬頭,慘淡地望了他一眼,心中的恨意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全身僵硬著,不可置信地看到他眼中毫無溫度的冰海。
怎麼可以?他憑什麼這樣囚禁著磬兒,憑什麼?
突然,磬兒竟忍不住一陣冷笑。“啪”得一聲用力摔上門,將他和所有的陰霾阻隔在外面,卻發現自己陷入了更大的陰霾之中。磬兒背靠著房門,緩緩地滑坐在地上,雙手環膝,將蒼白的臉頰深深地埋在雙膝之間。
“默言,對不起!我不該獨自離開,你一定很著急吧?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啊…”喃喃自語,小聲抽噎著。
季雲寒靜靜地立在門前,屋裡的哭泣,他聽得心顫。
初來的第一天,磬兒就是這麼度過的,很悲慘的一天!後來的日子裡,磬兒得知,這裡是季雲寒的一座隱秘的別院,是不在皇族所屬院落上記載的一座院子。聽到這話,磬兒無比失落,看來季默言想找到她怕是很難很難了…
每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磬兒在這座園子里根本無心風景。就像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