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墨色繡青竹的綢裝,腰繫紅線繡底鑲寶石緞帶,頭上是簡單的雕珠白玉簪。纖細的身子,早已不復當年初見面時的健壯結實,磬兒想不到其它的修飾,僅僅只能用秀雅來描述。他的頭髮墨黑,脊背挺直,依舊優雅的沒有一絲雜質。
五日未見,蕭嶢的身子恢復的很快。只是臉色一直都不甚好看,蒼白的沒有血色,磬兒不敢多看一眼。低著頭,兀自恐慌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蕭嶢一步步走近磬兒,拉住磬兒的雙手,輕輕的、溫柔的,好像眼底的那一抹並不是背叛之後的憤恨。悠悠道:“磬兒,我一直在等你…我說過,世俗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夠左右的,也不要再管那些皇權之爭。我們離開這裡!過最簡單的生活,跟我走吧!”
磬兒迅速將雙手抽離,步子似有似無地向後邁了一步。腦海中瞬間湧現了太多的內容,磬兒一時間有些慌了手腳。只知道不能再這麼做了,不能!
“對不起,蕭嶢…我不能跟你走…”磬兒低著頭,像犯了錯的孩子。用力搖著頭,好似為了下面即將出口的一番話,暗暗給自己鼓著勁兒:“對不起,我已經不是從前的磬兒了…我將整顆心給了他,就連這個身子一樣毫無保留地交了出去…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良久的沉默,磬兒不知道蕭嶢究竟在想些什麼,只覺得空氣變得越來越凝重。天空中的烏雲太厚重了,光線一點點被掩蓋,好似一場醞釀中的暴風雨正在悄然而至。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蕭嶢上前一步,左手一把扯住磬兒的胳膊,那麼有力!磬兒不敢掙扎,也沒有臉去掙脫他的憤怒。
蕭嶢冰冷深沉的眼眸,彷彿沒有焦距,暗淡的眼底充滿了恨意:“你說過,要我給你一些時間,要我等你!我做到了,這些天我一直在為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而反省。我怕再次傷害你,所以我忍住不來找你…可是,這算什麼?在我一無所知、萬分期待的時候,你將自己統統送了出去,這算什麼!磬兒,對你來說,我真的就那麼不值一提麼…”
他的話,就像鋒利的刀片,一下一下劃開磬兒剛剛癒合的傷痕。那被季默言好不容易補救完成的結締終於抹平的時候,蕭嶢只需短短的一句話的時間,將一切又踐踏到原點。
果然,有汙點的過去的確要比歡樂的記憶來得持久,且更容易被挖起!隨隨便便的一個打擊,就會敗得一塌糊塗。
淚水絕了堤,蕭嶢卻視而不見,他太憤怒了。他的周身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的佔有慾沖蝕著他的心。讓他可以目空一切,毫不留情地斥責:“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對我?為什麼你要選擇離開我?我不會放開你!絕不!”
說著,蕭嶢拉住磬兒的手腕就要往外走,恰好看到了磬兒帶著的那隻金鐲子,也僅僅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想起曾經追逐的那些東西,都已成了過往雲煙。除了磬兒,蕭嶢什麼不想在乎。
“蕭嶢,不要這樣…”磬兒緊張地呼喊,他要帶自己去哪兒?不,季默言回來找不到磬兒,一定會急瘋的。
一腳踢開了矮柵欄,蕭嶢拉著磬兒就要往馬背上拖。不!磬兒搖著頭掙扎道:“蕭嶢,別這樣,我不能走!”
“你的病,大哥已經找到了神醫,你不需要再留這裡了!”蕭嶢並不給磬兒任何的機會,也不想聽她解釋。抱著磬兒的腰身,縱身一躍翻上馬背。
磬兒更用力地掙扎著,不小心碰上了他右邊胸口上的傷,他疼得一陣顫抖。
第二百一十回 求求你,不要死(三)
“你沒事吧?”磬兒無意傷他,見他痛苦卻極力隱忍的樣子,磬兒沒敢再動。
蕭嶢的眸色更加清冷了,淡淡地嗤鼻一笑:“哼…你還會在乎麼?”話是這麼說,可他的心裡淡淡的有了一絲安慰。至少磬兒不是完全不在乎他,不管她是出於什麼,至少她的心並沒有排斥。
“放開她!”是季默言!磬兒為之一顫,就見密林中跑來一道身影,氣喘呼呼的。
蕭嶢將磬兒摟得更緊了,微微垂眸,輕蔑地瞥了一眼擋在馬前的季默言,沉聲道:“她得跟我走!”
這無疑激怒了季默言,可是他的佩劍並沒有帶在身上。望著蕭嶢已經把手搭在了腰間劍鞘上,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退縮一步。
“蕭嶢,讓我下來…”磬兒扭頭凝望著蕭嶢,眸中有些焦急,這樣的爭執讓磬兒覺得煩心。
“為什麼?你已經和我成了親,就是我蕭家的女人!”他直視磬兒的眼眸,彷彿有幾分悲傷。
“你錯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