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
“他們憚於王、青葵和笠光的加持,暫時還沒有什麼舉動,但是等到加持開始失效……”修篁和我在肅宅。我們坐在屋前的臺階上,面對著庭院。“笠光還是不怎麼聽你的。”
“他是大渡導,是攝政王,我是誰?”
“你是唯一知道我們正在跟誰較量的人。”修篁打了我一下,阻止我繼續妄自菲薄。
“他們的加持……可以維持幾個月的,對不對?”我追問,“青葵會在那之前回來的,對不對?”
修篁看了我許久。
“應該是。”
——青葵也許是知道她在潛修時這裡會遇到危險,當初才拼了命把加持弄得這麼久的。但是我現在也沒有辦法證實了。
青葵!你到底預見了什麼,知道些什麼,知道多少啊!
修篁疲憊地走進肅宅的浴室。我用手託著下巴,望著那些憂鬱得彷彿能理解人意的植物。
“塵音!”修篁突然放聲驚叫,聲音發抖,“塵音!塵音!”
她連呼我的全名,讓我嚇得驚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讓修篁叫成這樣?!
我幾步竄進浴室:“修篁你怎麼了!”
“授權書!正式的授權書!”修篁的聲音尖厲得可怕,混雜著激動與驚訝,幾乎是失態的狂叫。“青葵給你的正式授權書!”
我不解地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還沒有明白髮現授權書到底意味著什麼。
在浴室的門後,有一排嶄新的塑膠掛衣鉤,上面空空的,但是在最靠裡側的那個鉤子上,扎著兩張紙,彷彿只是急急忙忙間把它們戳在這的,看上去飄飄欲墜!這個位置要是不關上門,在平時是看不到的!
我伸出手去拿,沒想到看上去只是紮在上面的兩張紙竟然紋絲未動,像是被緊緊吸在上面。指尖傳來麻酥酥的感覺。
青葵的法術我已經很熟悉了,這屋裡到處都是,下界也幾乎隨處可以感應到青葵法術的痕跡。我能認得出這上面的法術真的是青葵本人加的,而不是……修篁的偽造。
“拿不下來,我試過了。”修篁很難才恢復冷靜。
但是我直覺知道該怎麼做。
“青葵,我是塵音,我需要幫助。”我小聲對它說。伸手一拿,紙鬆動了。但是後面的那張大紙鬆動了,前面那張稍小的紙還是沒動。我湊上前去,認出居然是王的筆跡。我在給青葵的紙鶴裡見過。
上面寫道:“青葵,你不先告訴我,就隨意授權?……不過,我在此對你的授權表示許可。”
底下是王的落款:“下界王,第三任,煉淅蔚。”落款上疊加了一個表示確認的小法術,很明顯那更是他本人的。再下面還有一個日期,是他被弄得滿臉是墨水的那一天。
我知道該怎麼做。我說:“王,拜託別開玩笑了。”
我很容易地把兩張紙都拿下來了,修篁看得有點發呆。
說實話,我自己也有點發呆。我愣愣地拿著兩張紙走出浴室外,差點給門檻絆了一跤。這時才意識到要讀讀授權書。
還好,我能看得懂。
“授權:茲將肅宅除映術廳外使用權授予蘇戢銳……”蘇戢銳這三個字上面又劃了一橫,在上方改為“塵音,劃線處作廢。”然後接著是:“並在使用權範圍內與屋主煉青葵具有同等權利與責任。”
在這個句號後面含義模糊地另起了一行,讓我覺得這句話可以從多個角度解釋:“必要時授予全權代理,如:屋主煉青葵本人無法現身,不知所蹤,神志不清或非單獨完整個體時。下界第三任王煉淅蔚擁有最終決定權,但在其決定之前,應按本授權書操作。
“本授權書自本人簽名併疊加血契印起生效,並於本人再次簽名併疊加血契印,或煉淅蔚簽名證明無效後失效。”
隨後是一個長長的簽名:“下界第十二任督道煉青葵”日期是她搞得一身是泥還拿著根棍子回來給我的那天。
我凝視著那個按在落款上面的手指印。那種深褐色顯然是已經乾枯的血跡。我回想起那天我跟她抱怨說進不了屋,她當時就在這間浴室裡簽了這份授權書嗎?大概是的,因為在那之後,我就沒有再被屋子拒絕在外面了,而那天青葵寫字的姿勢一律怪怪地不論用什麼筆都採用了毛筆的握筆姿勢,是不是因為她弄破了手指下那個血契印的的緣故呢?大概是王衝進來洗掉臉上墨水的那一天吧……想到這裡,我不禁一陣感動……青葵雖然失蹤了,但她卻還是在冥冥中看顧著我們,陪伴著我們。儘管這份授權書是在她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