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硌的觸感,真實而虛幻。但,我,他的兒子,握著他的手,這才是我們父子之間最重要的。
我想起媽媽。她還在那河畔的沼澤地裡,我想起她,再也無法與爸爸手牽手……清冷的風在耳邊呼呼掠過,我替她感到遺憾,惋惜,難過。
我們沒有停下,一路飛速向前,甚至沒有回頭。過去了的景物,沒有遮挽,永遠遺落在身後。就這樣,我們的旅途,漫長得讓我誤以為自己看到了“永遠”,我也在心裡祈禱,不要結束。
有點不應該,要是我在這裡不再回頭,那麼,誰去陪在媽媽身邊?
時間越來越久,儘管景色依舊悽美如初見,但我卻感覺到,前方已臨近盡頭。
“我們還會再見面。”我說,試圖讓自己相信。安撫爸爸,也安撫我自己。奇 怪{炫;書;網的是,我對自己所說的深信不疑。儘管如此,濃濃的如同苦咖啡的離別悲傷仍浸透了我的心房。
“你現在是和我一起去嗎?”
我看得出,爸爸希望我說是。
“不,我還要回去,我只是想和你走到最後。”
世界上大多數事情都不是你希望就能實現的。
我想和你走到最後,但我還要回去。
爸爸有沒有回答,他回答什麼,我聽不見了。
時刻已到。
四周的白光驟然烈火般騰起,明亮刺目,我看不見,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像是闖進了一片虛無,我不知我是孤身一人還是怎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握著爸爸的手。
猛地,我強烈地恐慌,終點!
我正在身不由己地投身終點之中!這才發現,我跟本沒有力量左右,我已經無法回去!
我要回去!
時間似乎在那女子出現的一瞬間變慢了。一面容肅然憔悴的女子神態淡然地張開雙臂,優雅地將我攔下,她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氣質,在這戰爭年代裡顯得尤為罕見。她甩了甩齊肩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