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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修篁拍了拍她算是安慰,但我已經向那邊跑過去了。

“你有沒有常識啊?!”還沒到就聽見青葵扯著嗓門歇斯底里,她用一根船杖指著王,旁邊一臉驚愕的那渡導,竟然又是家豪和他的小徒!那可憐的小孩子驚慌失措地在一旁蜷縮成一團,怎的就是不明白他的師傅為什麼又不幸招惹了督道。

“我只剩六天時間了在潛修之前你讓我消停消停行不行你到底有沒有個下界冥王的樣子啊!!”青葵連珠炮似的吼道,嗓子都啞了,“你攝政那麼多年怎麼就不抽空讀讀現世的法律呢?!啊?!”她又指著家豪,“你別這麼沒主見行不行,這亡者一威脅你你就要向王彙報嗎?這是原則問題,根本不用考慮上報!你渡導術是怎麼學的,你就這樣給你的學生言傳身教?我昨天沒有跟你說過嗎?這樣的渣滓直接扔出去!”

青葵沒有注意到我,她氣喘吁吁,順了順氣,她接著嚷嚷:“這種事就算是王的命令,我也不能執行!我們現世是有規則有法律的!我還是現世的公民啊!我督道又不是可以無視規則,執任儀式是玩的嗎?!”

家豪被劈頭蓋臉罵得一句話都不敢說,趁著青葵短暫停歇的這難得工夫,他抖簌簌地從工作袍內襟抽出一個紙卷,試圖遞給青葵:“昨,昨天的報告書……”

青葵狠狠地瞪得他不得不垂下眼睛,再也不敢看著青葵。青葵哼了一聲,氣憤難忍:“不用交了!叫你寫報告是幹什麼用的!就是要你記住!你寫了就忘一點都不改我還要你的報告幹什麼!寫再多都是白寫!”

“對不起,對不起,督道大人……”家豪完全不知所措地傻了。

“不要管我叫‘大人’!”

青葵轉過臉,實在是不想再看見他了。

“你們先離開吧,家豪。”王擺擺手說。

家豪如蒙大赦,跳上船帶著小徒飛快地把船開走了,甚至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青葵的目光落在王臉上。看得出來,她已經很儘量地剋制自己了。她放緩語速,努力鎮定下來。她突然之間看見了我,也看見了修篁,和被修篁挽住,卻盡力縮在修篁身後,不敢靠近的廣硯。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但是你若想考驗我的耐心,請你放在潛修之後再來,我答應為你供職,可沒允許你干擾我在現世的正常生活。那是最基本的底線,一切都以它為原則。”青葵斬釘截鐵地說,“我被你叫來之前正在和同學一起做政治的採訪調查作業!我突然之間不見蹤影這麼長時間,你叫我回去怎麼和人家解釋?別忘了我殺死常菲時和你說過的話……這不是第二次!我是活人,我有心的!”青葵狂亂的咆哮像是亂竄的流矢,撕裂周圍平靜的空氣,我彷彿都能感受到空氣不安的嗡嗡震動,就像附近有一架行將報廢的機器正全力運轉似的。

但是亂歸亂,我還是聽懂了最後一句。

在我的印象中,常菲這個名字至少已經出現了三次,最後一次居然發現是青葵殺死她的!我看見修篁和廣硯聽見之後也流露出了極度驚詫的表情——他們也認識這個所謂常菲?

“煉青葵,你還記得你在跟誰說話嗎?”王的聲音不急不惱,平靜得可怕。我都禁不住要為青葵擔心了。

“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王的眼睛眯了起來,“你不怕我在你潛修的時候以這個為由責罰你麼?”

“你不覺得這麼可笑的威脅說出來有失身份麼?”青葵昂首答道,不卑不亢,“我說過了,那是底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不會讓你越過底線。那邊是我的世界。潛修的時候我在你的世界,隨你發落,我會聽你的。反正我知道到時候錯的是你不是我,我只求自己問心無愧。”

青葵站得筆直。她瞪視著他。

“你還要說什麼嗎?”青葵冷冷問道。

王沒有說任何話,青葵就認為那表示“沒有”。

“你要是再這樣叫我來,我就用這個咒你。”青葵揚了揚手中的船杖,然後把它擲在王腳下,憤然轉身而去。

我急忙追上去,令我驚訝的是,廣硯也追了過來,而修篁則向王大步走去,平靜地說道:“我要和你談談。”

“我說了吧!我們會再見的。”青葵拉著我走到一邊,一臉無可奈何的疲憊,“他在不定期發作神經病。”

“這次又怎麼了?”我問。青葵明白我話中所指,頓時暴跳起來:“殺人犯!”她抓著我的肩膀用力搖晃,“殺人犯!死刑犯!我要給他逼瘋了我!死刑犯是能復活的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