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障礙,您大可親自細看所有暗格,何必又要叫青葵開啟呢?”話畢,青葵上前幾步,將手按在石質的桌面上:“肅宅自當服從王之意志,以示屋主清白。”
青葵轉過身,冷冷地注視著他。
——滿意了吧?
我在外面,這個角度看不到王開了什麼樣的暗格,又是怎麼樣搜查的,只是片刻之後,王似乎要出來了,因為修篁和笠光連忙從門邊讓開,這時青葵大喊一聲:“留步。”
我忙湊近了門看,只見王也驚訝地站住了,回頭望著青葵。青葵走到青銅雕像邊上,跪在它旁邊,用手摟住它,然後將臉貼在龍的臉上。
我們都迷惑地看著青葵的動作,不一會兒,青葵退開,龍雕張開口,吐出一截蒼白的斷臂。
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還是將這截斷臂收了回去。眼神冰冷地注視了青葵一會兒,轉身向廳外走來,一邊走,一邊收回所有的鬼役。
他似乎已經不打算再搜查了。
他仍然什麼都沒搜到。我真不知道他原來想找什麼。
他走到庭院正中時,青葵忽然追了出來,站在他身後再次大喊:“留步!”
王再度回頭。
青葵再次跪在他的面前,她說得毫不猶豫:“我王,即日起,青葵離職,以明清白。”
她身上那宣紙色的素衣,將她的臉色襯得更加蒼白。
笠光激動地叫了一聲:“青葵督道!”這個時候的青葵之於他,是平級的同事。
王橫眉豎眼地瞪了她片刻,一言不發,突然拂袖消失。
“青葵督道!”笠光離青葵最近,連忙將青葵扶起來,急切地問:“王到底在你這裡搜什麼東西?!”
“笠光渡導,我已離職了。”青葵暫時剋制住其它一切的情緒,嚴肅地說。
笠光毫不掩飾地驚訝道:“什麼?你說真的?!”
“剛才那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是真的。” 青葵白他一眼,笠光也聽出她的聲音絲毫不是開玩笑,只有我知道,青葵之前已經有意離開,只是正好遇上這樣的一刻,讓她說了出來。“王在我這裡搜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是……”
她湊近笠光的耳邊,對他耳語一陣。笠光微微一驚,盯著青葵:“我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讓你看的呀!難怪你要透過我!你早就知道他不會讓你借?”
青葵凝重地點頭。笠光問:“為什麼?”
青葵再度搖頭:“笠光,記不記得我在九月初跟你說過什麼?就是你逼問我如何得知四字死訣的那一次。”
笠光臉色變得有些糟糕,“記得。”
“我的回答還是一樣,我不確定。”
笠光望著她,沉思了一會兒。“好吧。我顧好我這一頭,你顧好你那一頭,我不會再用導師的身份干涉你。我太過了解你,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謝謝。”青葵誠心誠意地說。“我還是那句承諾:青葵將永遠忠於下界。”
青葵鄭重地向他鞠躬,又轉向修篁和思仲一一鞠躬。修篁和思仲似乎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此刻沒有再說一句話。
在王使青葵和肅宅蒙受屈辱的時候,青葵一滴眼淚都沒有掉,然而此刻,當她鞠躬完抬起頭來望向我時,我看見她淚流滿面。
“塵音,我之前已經跟你交代過了。”她哽咽著拉住我的手。
“我知道的,青葵!”我連忙說。
修篁疑惑地喊了她:“青葵,剛才王並沒有搜查全部暗格,甚至沒有搜所有房間!”
青葵轉過頭:“是啊!他當然沒辦法搜查全部!因為抵抗他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之前住過這裡的八位督道前輩的殘留意志!其中有一任是他的師傅,另外一任是肅宅的初主!……他不敢細搜,是因為他仍然憚於他師傅的餘威。”
我忍不住喊:“什麼?”
督道前輩的……殘留意志?還有,什麼沒有搜全部房間?全部都搜了呀……難道肅宅還有隱藏的房間不成?
“王也是從少年長大的,他不是一出生就是王。”青葵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淚水在她臉上肆意縱橫,然而她卻竭力用所能夠的最清晰的聲音回答著我們的問題,她似乎處於一種割裂的狀態,任由悲傷衝出眼眶,卻不允許自己停下手中的任務。她轉向思仲:“思仲,從今天起,我會切斷一切聯絡了。”
出乎我的意料,思仲既沒有阻止也沒有驚慌地問為什麼,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非 常(炫…書…網)明白眼下應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