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笑了:“恕以,我並沒說她不是我們巡守隊的,我只說她不算巡守者。這裡面的區別你搞清沒有?”
青葵揚起嘴角笑了笑,又很想哭,幸虧縱橫看不到,她的表情太讓人心酸了。
她轉而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一至兩個月吧,我想。我儘快,冰旬剛才告訴我,我這次去三天五天絕對不夠。到時……冰旬說她要去接我,恕以,你要堅持到底,等我回來。”
青葵帶著哭腔,幾乎歇斯底里:“你們都叫我堅持到底!你也是,肅家家長也是,可是告訴我到底哪裡是‘底’啊!縱橫你也知道形勢有多險惡,連你都要走了,我現在沒事是因為你們在保護,有多少次前輩們總是擋在我身前!我只是運氣好,王那邊現在很糟糕,你們都託付我,我又是能託付誰!我不能全託給塵音和笠光吧!塵音已經在幫我處理‘預外’了,笠光已經對我放手了,我的事都很難做,對他們太不公平了!我要是哪天不小心也死了怎麼辦!”
青葵似乎早已忘了我在旁邊,直到側過頭來時突然驚覺,頓時一臉慌亂。縱橫拍拍她,道:“下界這樣又不是你的錯,又不能靠你一個人,你一個人是不行的,他們難道沒責任,都是你的責任?他們不會介意的。”
我立即尖叫:“對!”
“恕以,責任這些都是代代相傳,代代相托,前輩本身自己就沒有完成的責任才需要託付下去,後輩竭盡全力也完不成怎麼能全當作後輩的錯。你能完成就做,不能完成也不要耿耿於懷折磨自己,不能全怪你,”縱橫慢慢地說著,“你還那麼小,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去成長,去學習,就要逼你上陣,對你難道就公平?公平不公平這些事不是我們可以來說的,我們可以說的是,我們自己是否盡了最大努力,是否問心無愧,如果都是就行了算了,何苦那樣難為自己。”
縱橫還沒說完他的話,青葵已經滑到地板上,跪坐在石臺旁邊,伏在縱橫身側將額頭抵在縱橫的胳膊上慟哭不已,這些話大概句句都打在青葵心坎上。縱橫微微側過臉來,伸另外一隻手輕輕拍著青葵的頭,“恕以,我為什麼要給你取代號叫‘恕以’你還記得嗎?”
青葵哭著道:“記得!”
“起初我叫你那個‘恕矣’,是因為我一開始從笠光手上接收你入交界領域的時候聽過你的經歷,知道你總是被自己困住,所以給你犬恕矣’希望能時時提醒你,誰知你覺得很難聽,總是跟我吵架叫我改,最後一次你歇斯底里問我‘恕以何!’,讓我很難回答,於是給你改為恕以,因為我不能替代你去為你解答這個問題。現在‘以何恕’這個問題要你自己去繼續回答了,不管你是不是還覺得這代號很難聽,答應我你不會忘記去找答案,好嗎?”
青葵已經完全哽住,只能嗚咽,縱橫也不在等青葵的答案,他一定知道自己無法強求她。
他又說:“恕以,巡守的話你一個人不能再去,你實在是不放心的話就找個人陪你去稍微走一下就回來,每個點都踩到就行了,不要再像我們之前所做的那樣大範圍拉網排查,你一個人也做不到,再遇到伏火會也不要隨便正面衝突,除非迫不得已,你儘量避開。假設他們出現在下界,那時你作為督道要怎麼做我就不能建議你了,但你昨天一個人從現世押回一個伏火會成員,實在是把我嚇壞了。好危險啊孩子!”
“我都說他要傷我朋友嘛!我朋友連看都看不見他!你要我回避我實在做不到啊!”青葵抬頭勉力開口,聲調非 常(炫…書…網)奇 怪{炫;書;網。
縱橫嘆了口氣,又拍拍她,“好,好,恕以,如果你認為對你就去做,忘了我說的話吧。我只是怕萬一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這次不說以後沒機會說給你聽了。”
“絕對不會!”青葵尖聲悲唳,“我就算馬上要魂散都一定忍到你回來!我要把你虛主的託付交還給你!”
縱橫苦笑:“孩子,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我……”
“沒有什麼你我,反正都不要!”
“好吧好吧,恕以,你安靜些,我需要你幫我叫冰旬來,你若繼續哭的話我不放心走。”
“縱橫虛主……!”青葵聽了這話徹底崩潰,撕心裂肺的悲傷在小小的寒冰室內奔騰咆哮無處釋放,只能反覆激盪迴響。
我上前從背後抱住青葵,低聲勸道:“青葵,你這樣哭讓我們都很想哭。”
“就是。恕以,安靜點,安靜點。”縱橫的聲音渾厚沉靜,讓人非 常(炫…書…網)安心,忍不住想要信賴,不能怪青葵為他的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