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依舊如同神聖箴言,寒冰室的空氣因此輕微共鳴起來,縱橫說完,似乎法力疊加,空氣震動得更加厲害,讓我的耳朵裡開始嗡嗡直響。
大約是個互相確認身份的儀式。縱橫話畢,青葵急忙坐在縱橫身邊,把手心疊放在縱橫的手心上,“縱橫,我把塵音也帶過來了。”
“嗯,好,好。我還正想問你,你旁邊的這個人是誰……”
他的話讓我困惑不已,他應該見過我的!
——等等,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像青葵上次一樣,看不見了!
“塵音……”他閉著眼睛喊我,喊得非 常(炫…書…網)自然,似乎早已熟悉我的名字,他也向我伸出手,“我見過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不介意!”我尖聲說,學著青葵的樣子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但出乎意料,他的手很暖,就像生靈一樣。
“叫我縱橫。”他說。
“縱橫。”
“嗯。塵音,”他道,“恕以常常向我說起你。”
青葵竟然向虛主說起過我!還把我的全名告訴了他!
虛主又轉向青葵:“恕以。”
“在!”
他停了一下子,青葵見他沒有說話,就連忙問:“縱橫!你今天怎麼會受傷的?你是不是又自己偷偷地去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很激動。
“我去叫‘偷偷’嗎?”縱橫微微笑了一下。
“是你不叫我!你又不叫我!”青葵又是抗議又是心疼縱橫,聲音開始哽咽,“你又偷偷地把我撇掉!”
縱橫苦笑著,輕聲說道:“恐怕我還得再撇你一段時間了……”
青葵意識到什麼,恐懼地尖叫起來:“不要!縱橫別走!”
她忍不住啜泣,雙手緊緊地握著縱橫的雙手。縱橫聽她哭了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恕以別哭,安靜下來。”
青葵很聽他的話,馬上不再出聲,但是淚水還是無法馬上抑止。縱橫就一直等著,青葵知道他在等,只好拼命忍。
等她終於止了淚,縱橫說:“恕以,你之前不是好好的,怎樣都不肯哭的嗎?”
青葵小聲道:“你要是再說我又要哭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我需要你冷靜,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又不是不回來,只是……我回來之前,交界的事就苦了你了。”
“你真的要走,那虛主怎麼辦?三天後就歸亡節了!不能缺你啊!”
“你去。”
“我去!”青葵差點跳起來,“開玩笑,虛主職是說去就去的嗎!我一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做!不能請冰旬嗎?”
“冰旬是茶姬,她有自己的職責要守——”
青葵脫口道:“我也是呀!我那天還得是督道!”
縱橫繃起臉,聲音嚴厲起來:“恕以,我是不是不能託付你?”
青葵馬上低下頭:“不是!恕以不敢!”
縱橫的聲音又和藹起來,安慰青葵道:“我知道不是,所以託給你了,冰旬連巡守者都不能算呢,有你在的情況下不得已不能麻煩冰旬,另外,我剛才也對淅蔚說過了,說從明天開始,你是虛主。”
“你是虛主。”青葵固執地說,“你說你要回來的,所以你還是,歸亡節那天我可以作為虛主職的代行出現,但不論怎樣你要回來,我不要跟你交接,我不要做虛主!”
“好好,這樣也行,反正我該乾的你還是也要幹,稱號什麼的沒太大關係。”
青葵遲疑了一會兒,輕聲問:“你讓我行虛主職,王會不會很生氣?”
縱橫道:“他生什麼氣,他不該讓我開除。”
……王被虛主開除?為什麼?!那王現在其實不是巡守者了?
“你不怕我會怕的嘛……”青葵囁嚅道。
縱橫拍拍青葵的膝蓋,“如果他拿你撒火,你就告訴冰旬,不過我們不是都估計,他在歸亡節期間會保持正常的嗎。”
“那可不好說,雖然但願。”青葵轉了話題:“縱橫,你到底是怎麼傷的,為什麼我不太感覺得出來……”
“因為我有話要對你說,所以冰旬剛才給我服了藥,暫時可以壓制住,沒事,不過我還是過會兒就走,你不用來送我,讓冰旬去就行。”
青葵聽了此話,又是情緒低落地好半天一聲不吭。過了一陣才說:“你連送也不讓恕以去嗎……老大,你在帶頭違規耶,你自己剛才說冰旬不是我們巡守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