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墨低下頭,差點要放棄,然而這麼放棄太不甘了,她最後哀求道:“修篁,你就告訴我她好不好就行了,你是她的老師,你一定知道的,葵姐她現在是不是活著,你告訴我她是不是活著就行了!”
“我——”修篁的心裡亂成一團,矛盾得讓她痛苦,最終,她仍是拿出最高的修為堅持:“聆墨,我不能說有關她的事。”
然而,詫異於聆墨有感應般的詢問,修篁向她提了出來。聆墨聽見一把拉出胸前佩戴的那個行將碎裂的小環,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修篁你看!你知道葵姐給我的這個東西吧!你看看它現在的樣子!!”
修篁看見,悚然一驚……她默默凝視了一會兒,捧住聆墨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還是隻能告訴聆墨:“我不能說有關她的事。”
聆墨明白沒有希望從修篁那裡問到了,終於黯然地放棄。但譚序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仍然不知道答案。
“聆墨,他們說青葵先生現在……?”懷著希望,提心吊膽。
聆墨慢慢地搖了搖頭:“葵姐的老師說,她不能提跟葵姐有關的事,所以,她什麼都沒告訴我。”
偌大的聯絡站,一時間沉入一片安靜。
修篁悄悄生疑:為何……譚序像是認識青葵似的,但卻管她叫“先生”?還有,他像是對他們的存在全然相信,而另一位天賦者聆墨像是和他一起的!
譚序剛才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即使聽得很認真,但也一直沒有停止考慮字條,以及之前焦隴邊協的事。後來從聆墨和他父親的談話中發現蛛絲馬跡,又聯想起字條和焦隴邊協,終於讓他問出來:“聆墨,你問問你爸爸,他‘之前’是不是坐在焦隴市楓葉街的一條長椅上——”他從上衣內側口袋中抽出小筆記本,翻到寫著這個事件的一頁。
安譽嚴驚訝於譚序為何會知道。“對!”
聆墨轉達:“對。”
“對?!”譚序大膽推測居然被驗證!他一下子感到自己歪打正著,焦隴的事情有眉目了!他掏出手機調出一幅照片,伸給聆墨看:“聆墨看看這人你認識嗎——”
聆墨只看了一眼,抬頭對譚序鎮定道:“就是我爸爸!”
譚序已經跟她說過為何會帶上她,她知道焦隴邊協疑似這又是一起伏火會主導的事件,可是她爸爸跟伏火會——?!
她再也冷靜不下,轉過頭衝他們大叫:“爸爸,修篁,你們不是伏火會的吧?!”
“不是!”他倆異口同聲,口氣都像是受了極深的侮辱。而且,還無比吃驚:聆墨竟然知道上千年前的伏火會?!
“那這次跟上兩次魂魄丟失的案件沒有關聯?!”聆墨一口氣問出來。
“完全沒有!”這次在場的亡靈只有修篁一個人知道聆墨在說什麼,可是,她驚異於聆墨為何竟知道這兩起事件,並知道伏火會,還知道伏火會與這個相關!她疾步走到聆墨身邊,正要習慣性地抓住聆墨的肩膀,腦海中忽然再度掠過青葵委屈的樣子,連忙收回了手。“聆墨,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是青葵告訴你的對不對,是她說的對不對!”
——葵姐說過不能讓下界的任何人知道她與邊協的合作!聆墨盯著修篁,半是真實,半是賭氣地把修篁對自己說的話還給她:“我不告訴你!!”
修篁被她噎住,但修篁知趣,沒再問。
“聆墨,這次與伏火會沒關係?”譚序問。
“她說完全沒關係。”
譚序沉吟了片刻,衝聆墨招招手,讓她湊近自己,隨後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聆墨低著頭思考一陣,也在譚序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譚序聽後點頭,聆墨便也朝他點了一下頭,彷彿是叫他放心。隨後,聆墨轉過身飛快地走到梓淳面前,認真地注視著他,說:“你好,問你一個問題。”
梓淳不知她要幹什麼,抬頭掃了修篁和安譽嚴一眼,朝聆墨點了點頭。
聆墨早有預謀:“譚組長問你……那張字條是你自己想出來要那樣寫的嗎?”
梓淳一時愣住,不出聆墨所料。聆墨衝他笑笑,轉身走回譚序那邊,已經不再需要他的答案。
梓淳的反應,已經印證了她和譚序的猜測。
忽然,譚序掏出手機,匆匆忙忙地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接起電話:“喂?我印川譚序!焦隴史舒洋!……對!十分鐘後機場出發,不誤!……安聆墨!系統裡有!……對……對了,舒洋!查安譽嚴!荊涯水利局——安聆墨資料裡的父親!對,轉控制室查出差記錄——高度疑似!——到那兒當面跟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