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方形框架,其餘三節橫嵌在中間。
雖然粗糙簡陋。卻也算是大功告成。
而此刻天也已近日暮。
* * * ***帝*** * * *
金烏墜地;魔焰熔金。仰首望去;千山之間;影影濛濛;只餘漫天冷輝。
奕輝用力的拽著結繩,試圖再向前挪動兩步,然而山谷間的路比之山上更為難行,草木茂密,道路狹窄高低不平,一路的小坡,雖然算不上陡,對於此時的奕輝來說簡直難如登天。
一陣拉扯下來,倒是她一陣暈眩,先軟了下來。
“休息一會吧。”仰身躺在木架上的月白輕嘆。
奕輝頓了頓;仰頭看了看天色。
“不行。”她搖搖頭。“天快黑了。林子裡不安全,停在這裡,要是被野獸發現,就不好了。”
說著,將手裡的繩子纏緊。準備拖著木架,繼續前行。
身後月白幽幽一嘆。
“你這樣走下去,野獸就不會來了嗎?再說,這樣拖著我再走下去。我的骨頭也不定散架了呢。”月白不禁苦笑,言語間有戲虐的味道。
那木架,說起來不過用了七根木杆拼接成的。並不結實,加之木量太少,木架中間空隙太大。躺上他一個身長玉立的大男人,拖動的時候架子吱吱作響不說,而且他的後背大半是陷於這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只要一拖動,枯枝碎石盡磨擦在後背。現在他的脊背是火辣辣的疼。
奕輝愣住。——是啊,月白說的沒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難道她準備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她力氣尚小,拖著一個大男人,累的半死不說,行動也又弛又緩。反而她這樣大的動靜恐怕更能驚動林中那些野獸。
可是……她卻也不願就此停下,難道要等待危機又一次降臨在自己頭上?
躊躇了許久。奕輝再次看了看天色,又轉頭看了看月白。
“這……好吧!”
她終於還是點頭。
搬動了一下木架,小心翼翼的為月白調整了一個稍微舒服些的姿勢。而自己則就地坐下。
月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隨手敲了敲木架。“你可不可以把我放下來?躺在這上面很不舒服。”
他試問著,輕細的語音裡似乎有些故作的虛弱。——他的脊背已經被中空的木杆抵得‘痛不欲生’。
“不行!” 奕輝毫不遲疑的一口回絕,斬釘截鐵。
“你得待在上面。萬一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可以立刻拖著你就跑。不若是不在上面,會很麻煩也很危險。”她向月白解釋道。
月白頭疼,嘲笑道“敢問一句,要真有什麼意外,你又能拖著我跑多遠?”
奕輝沒開腔。僅一天的時間,卻遭遇了半輩子沒遇見過的危險,她已經花盡了平生所有的力氣,依然無法消化這一切。她只覺得前路茫然,不知道何時能走出這個山林,更不知道今天過了,明天、後天又該怎麼接著過下去。
——她已經沒有與他爭辯的力氣了。
奕輝低斂下眼眸,自坐在一旁。
身上的衣袍被鮮血染溼,有風吹來,冷得她瑟瑟發抖。粒米未進的肚子叫得很響,只覺得身體空乏大腦昏沉。但即便如此,她還是
心之傷 。。。
下意識的緊緊握著手裡的佩劍和木架的結繩。
見對方半天沒個聲息,月白有些焦躁。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她把手中的繩子與佩劍抓的緊緊,那樣的姿勢,那般的防備,彷彿是認定了隨時都有危機襲來……
他忽然輕嘆。“你不必如此緊張的……”
奕輝的確不必如此緊張,她不知道她自己身上附身的煞氣究竟多可怕。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屬獸最為敏感,感官到比人類還要敏銳萬分。如今奕輝染了血刺激了自身上那成百的怨靈愈發的生猛,原本就被侵蝕著靈魄封印似乎也鎮壓不住,此時邪意溢散,四方之類的野獸聞之色變,根本不敢近身。
奕輝不答,合目安神。月白若有所思的看著奕輝,眼眸間變幻莫測。——他如今竟然要像這樣一個柔弱的少女尋求庇護。這原本是應該由他……突然就有種自厭的情緒湧上心頭。
“其實,你根本可以不用管我啊,反正我現在廢人一個。你這麼拖著我在這裡亂竄,指不定就又遇上野獸。一旦遇上危險咱們倆個人跑也跑不掉。你要知道今天的幸運可不是隨時都有。若是你一個人,生還的機會會大的多。”說著句話的時候,他的情緒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