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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寬大手掌伸來,白綺歌已猜到他要做什麼,下意識緊緊抱住胸口縮成一團,眼中染了幾絲慌亂
然而這副表情不但博不來絲毫同情,反教易宸璟恨意愈甚,冷冷攥拳用力,嗤啦一聲,簡單縫補的粗布長裙被硬生生撕破散落,只剩一抹虛弱無力的白色身影半伏地面
在這個時代看來,只穿一身中衣拋頭露面無疑是極為可恥的行為,唯有品行不端或煙花女子才會如此穿著,而她,聯姻而來的祈安公主白綺歌,正處於最不堪、最卑賤的境地
白綺歌忽地心口空虛,抱著殘裳簌簌發抖
她從不否認自己驕傲、自尊心比常人更強烈,從小到大無論哪方面都嚴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任何有損顏面的事情決不允許發生可是今非昔比,眼下的她可謂寄人籬下任人宰割,軟弱身軀再保護不了她的自尊,驕傲破碎滿地
矚目之下衣不蔽體,有人偷笑有人鄙夷,她卻只能坐在地上試圖掩藏裸露在外且帶著塊塊淤青傷痕的,還有比這更難以忍受的恥辱嗎?!
可怕的是,那人非但沒有愧疚,反而冷眼旁觀,心滿意足欣賞她首次露出的倉皇神情
“原來你還有羞恥之心,我本以為在你偷走昭國佈防圖獻媚於人時就忘了羞恥二字如何書寫,看來那群豬狗做的還不夠,沒有讓你為活命可以跪地求饒的原形畢露,現在想來當時我出現的或許不是時候,否則就可以一飽眼福看你醜態百出了”
轟然間腦海一片空白
零碎記憶藉由一句話的牽引串聯到一起,重生後不堪往事串聯整合,在白綺歌腦海中形成現實卻可怕的真相
呵,彼時溺水瀕臨死境被易宸璟救起並非巧合,一切都是他精心佈置的,從白綺歌本人被未婚夫君騙走佈防圖出賣昭國,到一群男人將其視作獵物圍捕想要一逞,再到易宸璟騎著高頭大馬出現於河畔……所有一切都是他的計劃,步步緊逼,處處陷阱,為的就是讓她身敗名裂生不如死,為的就是報仇!
可怕,卻又可憐的男人
交抱胸前的雙手驀地放下,白綺歌迎著不善視線挺起胸膛,搖搖晃晃自地上掙扎站起,易宸璟就那樣看著她,目光清冷沉寂
白綺歌淡淡淺笑,其貌不揚的面容波瀾不驚,靜若死水:“看夠了嗎?沒看夠我繼續脫,脫到你覺得無聊為止……反正我是作為聯姻而來,不管你承不承認,天下人都知道祈安公主是你的妻子,如果你足夠慷慨大方甘願讓一群下人看你的女人光天化日一絲不掛,我倒沒什麼可介意的”
纖長手指僵硬地解開中衣繫帶,半裸的雪白頸項引得人群中幾個青壯侍從禁不住誘惑猛咽口水,白綺歌冷笑,盯著易宸璟陰鷙雙眸手指動作不停
終於,遙國七皇子閉上眼深深吸口氣,再睜開眼時聲音降了七分,一把捉住白綺歌血跡斑斑的手腕扭向旁側
“算你狠,白綺歌”
字字咬牙切齒
“殿下過獎”
曲意逢迎或者卑賤求饒只會讓易宸璟的報復變本加厲,以暴制暴,以狠對狠,想要保住性命就得豁出底線他想羞辱她、粉碎她的自尊,那麼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擲出二人無法分割的榮辱為賭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對了,這才是她,安尋昔或者白綺歌,總之是不會任由人宰割的砧板魚肉
兩相對峙無人肯先退一步,一個面冷如冰,一個平靜若水,為各自的目的僵持不下
“璟兒,大半夜的你折騰什麼?”人群后忽然傳來的女聲底氣不足略顯蒼老,下人們聞聲自動散成兩堆,讓出中間三人寬的空隙給來人行走
不甘地放開手,易宸璟移開視線看向旁邊,容顏不過四十但已有斑斑白髮的中年女子雍容華貴,臉上卻帶著淡泊滄桑:“既然聯姻而來那便是你的結髮妻子,無論有什麼過往恩怨也不能如此待人素鄢,等會兒取兩件衣服給祈安公主,再命人收拾間上房,早上記得叫林太醫過來瞧瞧,可別落下什麼病症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明日梅仙姑來講經,萬不能有一絲差錯”
百餘下人恭敬行禮後一鬨而散,除了白綺歌和易宸璟、素鄢外,僅剩中年女子和身邊的嬌俏少女
易宸璟上前攙住那中年女子,目光有意無意掃過躲躲閃閃的素鄢,語氣雖不顯責備卻也沒什麼溫度:“孃親身體不好,以後這些小事不必驚擾”
“素鄢知錯……”
“錯什麼錯,錯不在你,是璟兒不好總要把過錯推在你身上”中年女子溫